在赌场打工那几天,她就发现赵经理很有想法,也颇有野心。 但一个人格健全的成年人,想要完成从“故意伤害”到“故意谋杀”的进化,过程中必要其他因素去催化。 “白江波不会是你的底气,他自己都不敢杀人。”她撑着下巴,举起他的小灵通问道,“你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都没删干净,这个公用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赵经理嘴硬如铁:“这可不是你能管的。” “你想好了,白江波可保不住你。” “你是想说,我进去躲一阵么?”赵经理惨笑一声,“我要是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在里面也活不了。” “哦!”她恍然大悟,“给你打电话,鼓励你放手一搏的人,是政法系统的——” 赵经理眼皮一翻,道:“你不要坏了规矩,大家同道之人,你装什么蒜?” “了解,他们那种人,讲话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你抓不到把柄,所以……是个局里的老油条了。” 赵经理死不松口,反打回去:“这是你自己说的。” “这是你暗示我的。”她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人命关天啊,普通警察恐怕不行,给你打电话的是……”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她也不愠急,反去安慰他道,“理解,为求自保谁没点秘密呢。” 她关掉录音笔,问出白江波的住所,堵了赵经理的嘴将他扯上车,一路奔向市局,在门口对过街边,连人带录音笔踹了下去,就当送红队各位的见面礼。 很不幸,这个善意的举动被主角们当成了挑衅。 “太狂妄了,她这是要干什么?”路口监控反复播放,孟德海看着赵经理一遍遍从车里滚下来,他拧着眉头问道,“审出什么结果了吗?” 主审曹闯摇头:“还在熬。对了,黄翠翠老家也去查了,她没回去过。” 这边没有什么进展,希望便寄托在派出去追踪马自达的张彪小队上。 “在去往安福乡的岔路口,发现了当事车辆的踪迹,追上去发现司机是个男的,他说有个女人给他二百块钱,让他把车开过去。”张彪挽起袖口,随手拿起文件夹扇两下,偷得半分凉意,“协查通报已经发到交警队了,一有消息马上告知我们。” “白江波那边呢?” 李响摇头:“还没有消息。” 白江波已经发不出消息了。 徐江接单“埋了么”业务,赶着送人去投胎,她处理车辆躲避监控的功夫,就把这段剧情给错过去了。 可恨呐!重伤一次,后悔半生。 坐在后面的陈书婷在车内镜中看到她五官扭曲成一副怪相,皱眉问她:“你怎么知道郭振和刘信是内鬼?” “你知道白江波往徐雷身边扎刺儿了吗?” 陈书婷的声音疲惫沙哑:“那是他的事,我不管的。” “徐江睚眦必报,肯定要报复回来,我只知道郭振被收买,至于你的司机刘信,那属于被我诈出来的意外之喜。” 优雅美艳的女人靠在真皮座椅上,浑身长满毒刺,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驾驶位上的黄翠翠,眼神在信任、怀疑、警觉之间来回交替,这只精明的狐狸紧张护着怀中儿子,在一个猛打转弯之后,她惊得几乎窜上车顶。 她挪动身体,抖抖尾巴毛,惊问道:“怎么回事?!” “加油站那两辆车,你看,是□□。”车子拐入小路,黄翠翠心静如水,“机场可能被徐江盯上了,换条路走吧,让你的人跟上。” * 黄翠翠看开了,比城西大光明寺里的住持还通透。 不管她如何想方设法干扰剧情线,剧中人的性格和选择都会形成一股不可抗力,主导着态势往她熟悉的方向走。 为了保险,陈书婷选择开车前往勃北,她倒是能撑,但孩子受不住,一路上歇歇走走,隔两天才摸到通往勃北市的乡村。进城的车子行至半路,她打电话晃了徐江两下,他回电时几乎丧失理智,劈头盖脸一句脏话,她不声不响地挂断,挂断,再挂断。 “你行,黄翠翠,吃里扒外的玩意儿,高启强给你多钱?你疯了啊把录音笔给他?!”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得,这下好,高启强比原剧还要丝滑顺手地拿她虚张声势,让徐江确信,黄翠翠把他给出卖了。 说句难听的,她还不如看着徐雷淹死,死了一了百了,不会给徐江带来无穷无尽的折磨。现在徐雷躺在ICU,监护仪每发出一声响动,传进徐江的耳朵里,都是为子报仇的催债符。 “你是不是把唐小虎给绑了?”她琢磨了一下,说道,“跟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