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多少?”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真的!”他的声音哆哆嗦嗦,极力自证, “我不知道啊!我算哪根葱啊!” “小打手能用得上新款吗?能被派来找录音笔吗?”她问道,“疯驴子呢?” “进去躲事儿了。” 这也太急着推剧情了吧! 不过也能理解,干掉了唯一的知情人,录音笔的威胁性就大大降低,没了黄翠翠这个持刀人,锋锐的匕首眼下又能捅穿谁的脖颈呢? “行,”她重新举起电话,说道,“把徐江的手机号码给我。” 他报号码她打电话,过了□□秒的时间,听筒对面才得一声应答:“喂?” 她没说话。 徐江急了:“喂——!哑巴了你啊说话!东西找到没有!” 她将手机放在马仔耳边,这个伤了四肢的男人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结结巴巴道:“老板,没找到……” “让你干点活磨磨唧唧的,没用的玩意儿,你这样,黄翠翠有个妈还有个娃,真的录音笔一定在她家,多带几个人,去她老家找!” 对面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留她和小马仔在夜色中面面相觑。 碍于鸭舌帽檐的遮挡,她没能注意到男人蠢蠢欲动的手臂,待那道蓄足全身力量的扳手挥舞下来时,已经来不及起身躲避了。 长年耍狠的男人一击即成,借助肾上腺素连续猛砸数下,然后才拖着伤腿一路踉跄逃窜,他一瘸一拐地沿着房檐阴影逃,抽空给徐江打了个电话,讲述方才的惊心动魄。 “徐总,那个黄翠翠,背后有靠山!”他信誓旦旦道,“不然的话,就是还有另一伙人在追查录音笔!” 黄翠翠的靠山——黄翠翠三号,坐在狼藉的出租屋里,身边趴一具一模一样的尸体。 所以说,这个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刷新? * 她是等不起了,第二天买了去勃北的车票回乡,顺路去县里超市买了个旺旺大礼包,拎着惹眼的包装,在一众小屁孩羡慕的神色中走过。 她循着记忆找到回家的路,黄土地上点缀着零星绿草,沙土飞扬的小路蜿蜒向前,尽头是回忆中逼仄落魄的小屋。 屋前蹲着一个粉衣服的小姑娘,用小凳当桌子,一笔一划地写寒假作业。 她有些心虚,把零食往身后藏了藏。 早知道给孩子卖个小桌子好了。 她也不想一上来就这么母爱爆棚的,但那是瑶瑶欸!冰雪聪明隐忍不发一击制敌的瑶瑶欸! 日后亭亭玉立的切开黑现在只是一团妹崽,看着就想rua一把她的麻花辫。 近乡情怯,她不敢大大方方地上去相认,只是慢悠悠地踩着小碎步往前挪,倒是六感敏锐的小姑娘率先发现余光中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抬头看来。 小黄瑶愣住了,蹲在地上久不能动,她呆呆地看着母亲,同样不敢靠近。 黄翠翠走到女儿身前,慢慢低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女儿翻进去的衣领。 “瑶瑶,是不是不认识我啦?” 小女孩摇摇头,声若蚊蚋:“认识,妈妈。” 她将放在身后的大礼包推给女儿,说起话来更像个诱拐好学生的混子:“今天天气这么好,陪妈妈去菜市场买东西好不好?咱们给爷爷奶奶做晚饭好吗?” “妈妈,”小女孩怯懦地缩手,问道,“妈妈,你以后还走不走了?”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小黄瑶看见她这副表情,失望地快要哭出来,赌气将手一甩,转身蹲回小凳子前,一手抓笔,另一手偷着抹眼泪。 面对生得一颗玲珑心的女儿,她觉得不能糊弄了事:“瑶瑶,你是大孩子了,妈妈就讲给你听。妈妈要去办很危险的事情,那些坏人心狠手辣,如果事情办不好,那妈妈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瑶瑶了。” 小女孩闻言忽然抬头,发出灵魂质问:“妈妈要去抓坏人吗?” 她被噎了一下,为了不给女儿留下黑吃黑的混蛋母亲印象,只能悖逆良心道:“算……算是吧。” “妈妈是警察吗?” “……不是。” 她糊弄不下去了。 * 她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弃暗投明的决心,取得二老心软谅解后也没敢摊牌,乡里是父母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嚎一嗓子能摇来全乡街坊邻居,徐江不会直接过来明着下手,但为防暗箭,她还是给二老打了预防针。 “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母亲急得上火,双眼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