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乌云压的有些低,压的人喘不上气。 似乎是要下雨,路上的行人发现了这件事,急急忙忙的向室内走。 清然呼吸变得缓慢,她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男人。 个子很高,身材偏瘦,穿着黑色的衣服,令她感到恐惧的是,那张脸,和谢椋近乎一模一样。 骨相优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不似谢椋的斯文,他身上有一种慵懒的压迫感。 清然感觉得到,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谢椋。 天色微暗,凉风袭来,隐隐约约听见了雷声。 天色突变,清然瑟缩了一下,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男人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 “你是谁?”清然皱着眉,表情冷淡。 能打过吗?好像不能,清然是会画画的,人体他在熟悉不过。 看似清瘦得外表下,是能一拳把人打飞的力量。 男人摘下眼镜,递给清然,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清然的脸上。 清然接过眼镜,没看,放在了口袋里。 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拿出来看了看。 没有度数。 曾经一次,清然去谢椋的公司,到了他的办公室。 谢椋睡着,眼下一片乌青,很明显的,依旧许久没睡一个好觉了。 他的眼镜掉在了地上,清然帮他捡起来,出于好奇,清然带上了。 眼前一片眩晕,仿佛眼前的世界都扭曲了。 这是多少度的视力? 清然后来问了谢椋。 “二百多度,比较低,但是你视力正常,戴上自然难受。” 清然从回忆里出来,看向眼前的男人,又将眼镜换给了他。 虽然两百多度在不戴眼镜的情况下不是特别影响日常生活,但看东西绝对不会舒服。 清然看着他,沉默。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就再也不能移开了。 深渊地狱也不过如此,清然从未见过,仿佛可以把她灼伤的目光。 “过来。”男人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清然看着他,目光落在了那只手上,掌心有明显的茧子,但是并不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好看。 清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虎口和掌心,食指内侧的茧子,清然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男人很有耐心,悬在空中的手很稳,他等待眼前的姑娘,做一个能改变她的决定。 雷鸣轰隆,却不见下雨,天空像是一块块水泥糊在上面,凹凸不平。 清然呼吸放轻,能感觉到周围的时间慢了下来,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她。 【跑!快跑!】 是她自己告诉她要跑,还是记忆中的某个人催促她跑,清然分不清,也来不及去分清。 清然憋住气,抬了脚,转身奔向另外一条街。 奔向人头攒动的人群,就像是鱼儿回到了大海,一眨眼之间便溜了。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长发随着她的转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沉下眸子,跟了上去。 怎么办,好想她,想到骨子都在叫嚣着渴望的温暖。 想起了她指尖的微凉,想起了她身上的玫瑰香气,想起了她温柔似水的眼睛,想起了她低吟的哭泣。 身体里的偏执因子在躁动,他毫不费力的在人群里找到她,一道独美的风景线,在人群中划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将周围的人隔开。 那气息太过强烈,清然回头,在不远处看见了他不紧不慢的跟着,目光像是狮子,正在捕猎自己看上的小兔子。 她体育不好没几分钟就慢了下来。 清然体力不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边跑边看,她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不太明显胡同,清然右手摸了摸口袋,狠下心钻了进去。 男人挑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站在胡同前,背对着光,看向胡同里的姑娘。 清然拿出了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的匕首,是去年秋天到丹州旅行时,在张家园里淘来的。 她做着的防卫姿势,目光冷冽,清然计算着自己能逃得几率有多大,而刚刚她想报警,可不知为何,手机没有信号。 男人笑着,慢慢走过去,这一场面,清然莫名觉得眼熟。 好像在尘封的记忆力,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