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大地,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清然只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光芒。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只是有些压抑。 谢猖还在睡,依旧紧紧抱着她,清然看着窗外,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好像……听见了汽车的声音。 在这里这些日子,除了谢猖,清然就没见过第二个活人,更没有看见有人来。 那这车声……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清然紧皱着眉,背后冒出了冷汗。 她想叫起谢猖,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我去看看……” 谢猖起了身,拿起了沙发上放着的外套,一只手揣着兜,似乎在摸着什么。 清然很慌,一个多月她没有接触外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她总感觉来者不善。 谢猖出去了,临走前锁好了她脚踝上的链子,又将窗户拉紧,锁好了门。 清然看着房门,只听那车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像是停在了她的窗下。 清然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了谢猖为她准备的,打算今天离开时穿的衣服。 有些费力的换上,清然到了卫生间洗漱。莫名的,她很不安,似乎这样看似安宁的生活就此到了头。 谢猖喜欢她穿裙子,但是不允许在外面穿,清然从门口的地板下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锁。 她早就知道钥匙在哪里,只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她不能离开。 将一切准备好,清然将药吃下,水咽下的那一刻,谢猖推开了门。 他并不意外她的穿着,看着她将自己收拾干净,谢猖内心百感交集,仿佛他们都做好了这一刻的准备,只是一直在等。 “然然。”谢猖叫了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还能这样叫她几次。 “来的人是谁?”清然心中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听他说。 “跟紧我,别离开。”谢猖牵着她手,一步一步,离开了那个关着她半个月多的别墅二层。 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借着月光,清然看清了是谁。 清湛,和一个她没见过的男人。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支着根权杖,带了白色的手套,但是尾指的部分是耷拉下来的。 借着清晨的阳光,金色的光线落在了两人身上,宛若神明。 他们安静的坐在那里,清然看着那个男人,又捏了捏谢猖的手。 两人眉宇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清然似乎明白了一些。 那个男人,是谢猖背后的势力头子。 “好久不见。” “久违。”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话,都愣了一下。 “谢妄生,你居然还活着?怎么没去死?”清湛靠着椅背,翘着个二郎腿,略带戏谑嘲讽的看着谢妄生。 “死不了,见不到她,我不会死。”谢妄生看了看手中权杖上的宝石,眸子里的光暗了暗 “你果然没带她过来,原本我还以为她会很思念自己的女儿。” 谢妄生对上清湛的嘲讽的目光,弯了眉眼。 谢猖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妄生。 清湛嗤笑,右手的十指划过嘴唇,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他淡淡开口。 “谢妄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谢妄生浅浅的笑了一下,道:“命硬罢了。” 清然紧紧抓着谢猖的手,脑海里的猜想几乎要把她的大脑撑爆。 清湛看向脸色惨白的清然,站起了身,走向她。 “好了,该回家了,一个多月之后高考,你调皮了这么急,让你妈妈很担心。” 清然后退了一步,躲在了谢猖身后。 清湛脸上的笑容一滞,眼神瞟向谢猖那阴戾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惊。 似乎见过,有点不像人类的目光。 “回家。”清湛加重了语气,伸出手就要把谢猖推到一边。 清然沉默着,握紧了谢猖的手,她抬头,对上清湛愠怒的眸子。 冷冽,愤怒,无奈还是悔恨?清然看不懂,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是什么样子,今日仔细一看,眉眼之间,像极了清盛傲。 隔代遗传已经这么厉害了吗?清然知道自己像景凉月 。 “爸爸,你是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