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方才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卷轴之上似乎是个人像,为什么自己一进来,他们就闭口不谈了? 周术胸中怒意再压抑不住:“什么规矩礼仪?我看你就是瞧我不顺眼。凭什么他能进来,我不能进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周让。 此话激得周知府从檀木桌后走出来,径直去拿藤条:“你瞧瞧你惹了多少祸事?我告诉你,此事绝无法善了,搬出老夫人也不管用!” “我的话如今也不听了?我看谁敢动我的乖孙儿一下?” 周老夫人拄着拐杖刚跨进院门,看守院门的小厮都垮着张脸,哪怕周老爷吩咐下去,谁还敢拦老夫人? 周知府拿着藤条就要往周术身上抽,周术又往周老夫人那里躲,周让也上前劝架,场面混乱不堪。 这场闹剧的结果自然是周知府服了软,毕竟周老夫人一个不孝就能压得周知府抬不起头。 沈朝心道,难怪周术能在清州城横行霸道。 周术得了甜头更是自傲起来,赌气道:“今晚我不回来住了,反正这个家里没人待见我。” 这可急得老夫人又是一口一个心肝儿地叫,气得周知府又是吹胡子瞪眼。 周让忙领着周术出了院子,场面才稍稍平息。 周术根本不领情:“谁让你假好心?就你周大公子孝顺、聪明、能干!都是一个窝儿里出来的,我不是个好东西,你以为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 此话一出沈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周让的脸有一瞬扭曲,很快又恢复过来:“我已备好马车,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周术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上了马车。只不过他刚踏上马车掀开帷裳就愣了一下,而后回头看向周让。 周让脸上全然看不出方才的怒气,反而微笑着点头示意。 周让的笑在沈朝看来有些不怀好意的阴诡,但她没来得及细想,连忙趁着没人注意趴在马车的车底。 周术既然有底气说不在周府住,想来在外面置了宅院,她得去一探究竟。 马车摇摇晃晃地慢悠悠行驶着,沈朝却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就不该上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