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夕云低头瞥了眼腰间的禁步,这是公主为她做的那块。自从佩戴后,就从没摘下来过。 当初郁秋煞说她该戴一块禁步,压住步子里的燥气。所以刚佩戴时,她的确很注意,行路总是小心翼翼的。可日子久了,那禁步的声音如旧,而她却逐渐听不见了。不,不应该说听不见,而是她习惯了。 所以这禁步戴与不戴,都没分别。 现下夕云也意识到这一点,但她却悟错了郁秋煞的意思,心情更不悦,没好气道:“是呀!我就是心浮气躁!还请郁将军赐教!” 说罢,飞身上台,直接动起手来。 郁秋煞微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可转瞬的功夫又恢复了原样。就在那软剑靠近喉间时,随手一弹,弹开了软剑,还说道:“夕云姑娘,这就是你的重逢之礼吗?” “不是!”夕云收剑而立,无比认真道,“这是哥哥的建议!郁将军,请赐教!” 郁秋煞脸上神色微裂,不禁感叹道:“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对兄妹!” 但夕云可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赞美而停下比试,相反她的剑招越发凌厉起来。二人就在这石台上,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十几招后,夕云一剑刺去。这本该很容易躲过去的剑招,却没想郁秋煞丝毫未动。于是她赶紧转剑,刺破一片锦衣。随之而落的,是两截断笛。 那清脆的玉碎声,在这寂静的石台上格外响亮。 “可惜——” 郁秋煞一声长叹,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他默默拾起玉笛,看了又看,叹了又叹。 夕云见他如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补了句:“那什么,我赔你就是了!” 郁秋煞目光从玉笛上挪开,转而看向她,无奈轻笑:“夕云姑娘,笛子容易买,可笛子寄托的情却难寻。” “这是你心上人送的?”夕云心里更不好受了。 “不是,是我妹妹。” “你还有妹妹!”夕云震惊了。 郁秋煞再次收了断笛,这一次,他将笛子放在了胸口处。他望着远处那座石城,缓缓说道:“我妹妹若还活着,那该和夕云姑娘差不多大了。我记得她喜欢唱歌,喜欢吹笛子。可这些都是我讨厌的。” 夕云不知道此刻该安慰还是什么,只好说了句:“那你和你妹妹感情一定很不好。” 郁秋煞闻言回首看着她,轻轻一笑,继续道:“是呀,她最喜欢在我念书时吹笛子。我心里烦她,可又害怕先生,不敢停止念书。后来,我们全家都被巫祝抓了,她出生时辰不好,被人扔进了疯狗笼。” “我还记得,她死死抓住铁笼,哭着对笼外的我说,哥哥,救救我,我以后都不打扰你念书了!” 可惜当时的郁秋煞救不了任何人,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活活被那群疯狗分食。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总是轻轻的、缓缓的,神色也还是那么轻柔平静,仿佛是说的是今日天气如何。 夕云想不明白,这么残忍的事,他怎么一点也不在乎。更不明白,一个人为何能把自己不在乎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就在她为这此而困惑时,郁秋煞忽然问道:“夕云姑娘,此次回京如何?” “啊?”夕云回过神来,没有多想,直接答道,“就是那样喽!” 然而话音一落,胥咏年那句“夕云姑娘,我喜欢你!”再度浮现脑海。她的脸色瞬间就不自然了,有些困恼地皱皱眉,看向旁边的荒草堆。 “喂!如果有人说喜欢你,你会怎么回答?”夕云问道。 她一直觉得像郁秋煞这种长得俊美又花言巧语的人,应该不缺女孩子喜欢。那么他对这个问题应该很有经验吧。所以她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郁秋煞神色无异,微微思考了下,答道:“在下心有所属,辜负小姐厚爱,抱歉!” 可这答案并不是夕云想说的话,或者说她不想把这话说给胥咏年。她隐隐约约觉得,如果这么说了,那胥咏年就与她永远无关了。 那个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公子,每次见她都会笑得很灿烂。看到那笑容,莫名的,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夕云再次问道:“除了这句呢?” “在下心悦姑娘已久,愿娶姑娘为妻。” “再除去这句!” 郁秋煞没说话了,而是仔细地看着她。夕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生气道:“喂!你就只有这两句吗?” “因为这问题的答案就只有两种,拒绝或是答应。夕云姑娘,你会怎么选呢?”郁秋煞的目光未变。 可夕云却有一种被看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