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晚了,何必等我呢!” 即便田员外不再是员外,段源策依旧没有改称呼。 田员外笑笑:“夫人和翠儿都睡了,我想你今夜定是要回来的。届时没人给你开门,外面又冷,冻着就不好了。本来我就睡不着,不如等你一会儿喽!” 段源策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可马上又想起郁秋煞那番话。若真有祸事,田员外一家该怎么办? “田员外!” 他叫住了忙着点灯的田员外,声音有些犹豫:“今日,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给我介绍了个地方,说那里更适合我。你说,我该不该去?” “怎么不去!”田员外很是激动,开心道,“当然要去!段公子,你一身才华,不去施展,那是多大的浪费呀!既然有地方能让你一展抱负,为何不去?不仅要去,还要星夜兼程!” 田员外说得十分夸张,段源策不禁一笑:“那好,我便去试试吧!” 随后又看向屋中的灵位:“员外,我父母的灵位就拜托你照看了。若段某有发迹之日,定回京来接父母和你一家!” 田员外摆摆手,板着脸说道:“这就见外了啊!段公子,你就放心去吧!这里的一切,我都给你看得好好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段源策给父母上了三炷香,接着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孩儿去了!” 段源策离开了京城,也无人在意。或者说,京城里的人都被昨晚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吸引去了。 原来就在昨晚,众人告别后,温晗笑和陆景枫还有夕云,也回去了公主府。 彼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路也宽敞起来。温晗笑和夕云说着刚才王府里的趣事,陆景枫站在她身边,一脸宠溺。 可突然,前面响起一声厉喝:“驾!” 声音还没消失,一辆马车就迎面疾驰而来。刹那间,来不及反应的路人们纷纷被撞到了一边,连带着路边小摊点都遭了殃。马车行过之处,现场乱成了一团,惊呼声、咒骂声、哭泣声接连响起。 幸好温晗笑三人走在后面,还来得及躲避。可看着那马车丝毫不减速的嚣张样儿,她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也不顾危险不危险,直接跳到马路中间双手叉腰站着。 夕云没想到她会去拦马车,心里是又急又惊,赶忙冲过去,想要把她拉回来。 然而那马车来的更快,几声蹄响就来到了二人面前。直到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温晗笑终于意识到危险。可她太害怕了,错过了夕云伸过来的手,尖叫一声,抱头蹲下。 但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声声嘶鸣,接着又是咒骂:“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竟敢拦柳府的车马!” 等到温晗笑再次抬起头,却见陆景枫坐在马车边,手里攥着缰绳。而原本的车夫,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边扶着腰龇牙咧嘴,一边指着陆景枫骂骂咧咧。 陆景枫见她无事,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把缰绳一甩,对地上那车夫道:“我把你踢下去,你最多摔疼点。你要是冲撞了前面的小姐,你的小命都不保!” 可他话才说完,马车里就响起一声冷笑:“哪来的狂妄之徒,竟敢说这样的大话!” 车夫见主人为自己撑腰了,脾气立马硬起来:“哈哈,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说出来只怕吓死你!” 温晗笑领着夕云赶来,指着那马车就骂:“还能是谁!大街上横冲直撞,不就是几只八脚螃蟹吗!王八都知道缩壳里呢,你们这些螃蟹还不知道找个阴沟石头缝躲着,省得被别人提回家煮了!” “啊,不对!”她又是一笑,继续骂道,“臭水沟里的螃蟹谁敢吃?应该是剁碎了拿去喂猪......” 陆景枫跳下马车,看着她那骂人的模样不禁一笑。他倒是忘记了,在顾言时,就没人能从她嘴下讨到好。 终于,马车里的人被骂得坐不住了。其中一人更是掀开帘子,红着脸瞪着温晗笑:“喂!愧你还是个女子,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接着,马车里的其他人也出来了。 柳家可不好惹,他们这一闹起来。周围原本就不多的路人,早就溜得干干净净了。偌大一条街道,只剩几盏灯笼挂在路边。 温晗笑看着其中的那位胖子,轻蔑一笑:“我说呢,你们这些螃蟹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原来是要喂这头猪呀!” 而陆景枫也认出来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就是当初他们教训的莫公子。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莫公子显然也认出了他们,只是当初他未能得知他们身份,想要报仇也不知道往哪儿报,白白咽了一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