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下来。但其中的新人们,却无法冷静了。 温晗笑适才也听出来了,这场婚礼根本不是一个误会! “明明是你们接的圣旨,怎么连自己娶的是谁都不知道?” 她气鼓鼓地瞪着陆景枫,眼中流光婉转,隐隐透着一分委屈。 陆景枫淡然相怼:“圣旨还是陛下写的呢,你不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看温晗笑越发委屈,都快哭出来了,又缓和了声音:“当初圣旨下来时,我已经回陇关了。今早才赶到兴阳,被人拖去接亲。你并非从皇宫里出来,这宅邸我也没来得及细看,故不清楚你的身份。” 陆景枫现在仔细一想,接亲路上处处都是破绽。先是一个将军之子结婚,街上未免太热闹了吧。再来,新娘不等新郎来接,自己先候在了府中。最后就是这座宅子了,他父亲怎么可能在一年之间,在皇城根下,修建这么大一座府邸。 这分明是皇帝为公主成家修建的“公主府”! 只是,现在想起这些有什么用,木已成舟,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陆景枫默默轻叹一声,把目光凝聚在了温晗笑身上。盛国有一位公主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位公主女扮男装生活在宫外,就很出人意料了。 温晗笑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立即抱紧被子,往床头缩去,色厉内荏道:“本公主警告你,冒犯公主可是死罪!” “我们如今是夫妻,就算我冒犯你,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陆景枫带着轻佻的笑容,缓缓靠近温晗笑,最后坐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正当温晗笑越发忐忑,拿不准陆景枫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手按在床上,俊朗的笑脸立即凑到她眼前。惊得她心尖一抖,湿漉漉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然而接下来陆景枫的举动,又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他打量完,又戳戳她的脸蛋儿,颇为遗憾道:“公主太嫩了,不符合在下口味!” “啪嗒”一声,温晗笑脑中名为“理智”的绳索断了...... “陆——景——枫!” 她死死盯着面前新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蹦出这三个字。 面对盛怒的公主,陆景枫的心情反而更好了,悠哉起身离去。 “我要杀了你!”温晗笑抱着枕头奋力砸向陆景枫,却连对方身影都没撼动一下。 “我要诛你九族!” “今日起,公主也算在下九族了。能与公主一同赴死,是在下荣幸!” 陆景枫说得轻巧,背对着温晗笑的脸色却布满凝重。 为何这桩天下皆知、举国同庆的婚礼,新娘新郎却不知道...... 温晗笑说也说不过,打就更不要想了,只能往被子里一钻,也不管身上衣物首饰,蒙头睡觉去了。 坐在桌边的陆景枫好心提醒:“你好歹把凤冠摘了再睡!” “假好心!”被子里传来这么一句闷声闷气的话。 陆景枫摇头一笑,感叹道:“明早起来不舒服,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被子窸窸窣窣动了几下,温晗笑钻出喜被,坐在床上,充满怨气地盯着陆景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阴阳怪气!” 在温晗笑的印象中,陆景枫从来都是豪爽大方、直来直去那一类人。从未像今日这般,怼得人说不出话来。 不过以前,她好像也没见陆景枫和谁争执过。因为一般没人敢去惹他。 陆景枫一句话打断了温晗笑的追忆:“这不叫阴阳怪气,这叫陈述事实。” 温晗笑懒得与他废话,把发间首饰全摘了下来,又倒头睡去。心里想着:我明天就去找父皇解除婚约,看你还能说什么! 长夜漫漫,红烛泪残。 次日一早,温晗笑醒来时,对面已经没了陆景枫的身影。夕云推门而进,欣喜道:“公主,你醒了?” 温晗笑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朦胧杏眼里逐渐浮出几丝清明:“夕云,你知道我嫁的人是谁吧?” 夕云神色一慌,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公主恕罪!” 虽然夕云什么也没说,但温晗笑已然明白,板着脸盯着前方,说道:“你起来吧,这也不关你的事!” ...... 御书房内,盛国皇帝正听着几位皇子对政事的看法,肃容冷漠,目光沉沉,不知所想。 不管是底下站着的几位皇子,还是旁边侍奉的太监总管,都小心翼翼,谨慎万分,生怕一个字或者一个小动作,惊扰了这位龙椅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