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祝老夫人, 此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轻咳一声,道:“好了,生辰礼既是送完了, 一同去前厅用饭吧。” 说罢, 被花嬷嬷搀扶着嗖嗖的走了。 动作之利索, 让沈兰溪望之叹息。 看,老夫人都看不上这戒指! 沈兰溪生辰, 府里也没有大肆操办, 只祝夫人下帖请了沈家一家来,在前厅摆了一桌宴,当作给沈兰溪庆生了。 祝夫人亲自去求了一个平安符, 请高僧开光后送给了沈兰溪保佑平安, 老夫人倒是简单,给她做了一套新衣裳, 还借花献佛的把祝煊带回来的鸡血石打成了头面,一套留给了祝夫人,两套给了沈兰溪。 今日的寿星沈二娘, 倒也算得上所获颇丰。 用过饭,祝允澄嚷着有事便跑了。 沈兰溪陪着林氏与沈兰茹逛了逛园子说了会儿话,两人也告辞了。 回到西院儿,院子里甚是安静,沈兰溪拿着那戒指去寻祝煊说理。 “不好看吗?”祝煊语气疑惑。 沈兰溪按捺着想咬人的冲动,道:“什么年纪用什么款式的首饰,都是有讲究的, 郎君若是不知道, 便来问我, 实在想给我一个惊喜呢,就直接送我金子就好。” 祝煊忽的笑了一声,“澄哥儿送的金子,也不见得你喜欢。” “他送的是金子吗?那是猪脚!”沈兰溪恼羞成怒的捂他嘴,报复似的道:“赶明儿我就让人去给你做一枚猪脚玉佩,你日日带着!” 闻言,祝煊连忙摇头。 有辱斯文! “拒绝也没用!就要给你做!等你生辰时送你!做两个,再给澄哥儿一个!大家一起丢脸!”沈兰溪咬牙道。 祝煊拉下她的手,笑道:“不喜欢这个,那晚上送你一个旁的。” 沈兰溪立马亮了眼睛,伸出手,“作何等晚上,现在就要!” 祝煊在她摊开的掌心轻拍了下,坚持道:“只能晚上。” 沈兰溪立马赖在他身上,扭着身子撒娇,“我不~现在就要嘛~” 祝煊深吸口气,关了门窗,把人打横抱起,进了湢室。 “哎?”沈兰溪疑惑。 这,这怎么…… “不许出声。”祝煊斥道,几下剥了她身上的漂亮新衣裳。 “唔——混球唔唔——” 几个时辰后,沈兰溪嗅着饭香味儿醒来,揉着酸疼的腰起身,一出内室,便与祝允澄幽怨的视线对上了。 “母亲可真能睡……”祝允澄幽幽的吐出一句。 他抱了小狗回来,都等了她许久了,一直都不醒,还不醒…… 沈兰溪却是被他怀里抱着的一团奶白吸引了,凑了过去,惊喜道:“哪里来的小奶狗?” 祝允澄摸了摸鼻子,咕哝道:“我一位同窗给的,他家的狗生了好几个小狗,实在养不了了,偏要给我,我本是不愿要的,但想着左右你每日都要吃肉,那些骨头都浪费了,还不如抱一只狗回来喂给它呢。” 这精打细算的,哪里像是富养出来的小公子? 沈兰溪腹诽一句,也接受了这话,“日后你吃不完的肉也可以喂给它。” 祝允澄立马急了,“我哪里吃不完?!” 祝煊一进来,便听得那两人又喊了起来,打断道:“这般大的小狗,还吃不了肉和骨头。” “哦。”头也不抬一号。 “哦。”头也不抬二号。 祝煊:“……” -- 会试三场考完,平静无波,诸多学子在各大酒楼宴请,甚是热闹。 傍晚昏黄时,沈兰溪正托着小奶狗的屁屁喂它喝羊奶时,沈兰茹风风火火的来了。 “二姐姐,我请你吃酒!”沈兰茹眼神闪烁道,说着就去扯她手臂。 沈兰溪抱着脑袋都栽进奶盆里的小奶狗起身,敏捷的躲开她的咸猪手,眯眼道:“老实说事。” 沈兰茹泄了气,手指戳了戳那肉团子的脑袋,“怎么养了条狗,它瞧着好蠢。” “但它咬人很疼。”沈兰溪幽幽道。 那戳狗脑袋的手指立马缩了回去。 “上次我不是与你说,母亲看中了一个卢阳的书生嘛,今日父亲在荟萃楼请他吃酒,他们二人倒是相看好了,但我还没瞧过那人是何模样呢,我也想看看。”沈兰茹央求道。 沈兰溪不去,“母亲的眼光是好的”,稍顿,“虽是她自己的郎君一般,但是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替你相看的郎君,应当是好的。” “哦,那我不看他了,我请你出门吃酒去。”沈兰茹聪明道。 路过的时候瞧上一眼,也不算是去瞧他的。 只一眼,沈兰溪便识破了她心中所想,细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小奶狗的下巴,“吃酒也成,不去荟萃楼吃。” 沈兰茹立马急道:“你不是最喜欢荟萃楼的烧鹅吗?听闻近日还出了新菜色,我都请你吃!” “那新菜色我都吃过了。”沈兰溪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 沈兰茹蔫儿了,到底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应了她,“好吧,那去另一条街的东阳酒楼吧。” 沈兰溪也没吩咐人套马车,与沈兰茹一同上了沈家的马车。 东阳酒楼在槐香街上,与杜府倒是距离不远。 两人且还没进去,便听得里面一阵喝彩声,震的人头疼。 “这局徐兄胜!”一人跳起来道,“徐兄文采斐然,定能一举夺魁,日后飞黄腾达,还请莫要忘了小弟们啊!” 男子一身黑色粗布衣,瞧着木木憨憨的,闻言,急得面红耳赤,“没有没有,这位仁兄谬赞了。” “徐兄本就出于岭南,以扶桑花为题略胜一筹又有何稀罕的”,那输了的人不甚满意道,视线像是带了刺,在楼内瞧着可为题的物件儿,视线忽的被进门来的人牵走,“既是要比,那就以这位娘子的容貌赋诗一首,再一较高下,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