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的拒绝,祝允澄不高兴了。 “为何?母亲都可以出去玩儿,为何我不行?这几日我左右无事,就去去嘛~”他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老夫人最是宠爱这个曾孙,险些受不住磨。 花嬷嬷:“小郎君忘了,往年的这个时候,您都是要去您外祖家住几日的。” 祝允澄立马蔫儿了吧唧的,“我换作年后去也是一样的嘛。” 他想跟沈兰溪一起去玩儿,她在别院一定会吃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儿的! “不许胡闹。”祝煊突然出声道,“你们书院的屋舍我已着人去修葺了,不过一两日便好,既是决定要年后去你外祖家住,那这两日便留在府中温习书本吧,我晚饭后检查。” 祝允澄一张脸立马皱成了苦瓜,小声道:“那我还是去外祖家住几日吧。” 祝煊皱了皱眉,教训道:“君子一诺重千金,既是说了,便不可反悔。” 沈兰溪一脸同情的咋了咋舌,欢欢喜喜的让元宝和绿娆收拾东西准备去度假啦! 撞上祝允澄悲戚的眼神,她露齿一笑。 人类的悲喜从来都是不相通的呀~ 马车里,沈兰溪按捺着性子,没有去掀那道帘子,对面坐着的人,如上次陪她回门时一般,捧着书卷在看。 “郎君,你说祖母为何要送庄子与我呀?”沈兰溪剥着橘子皮问。 便是一个时辰过去,她摸着袖袋里的契子依旧恍惚。 难不成真被她说中了,老夫人即便平日里待她冷脸,也是喜欢她的? 祝煊眉梢一动,视线落在某个字上瞧了好一会儿,“她喜欢你。” “啊?”沈兰溪脑子僵了。 若是她眼睛没瞎,老夫人对祝允澄那副态度才是喜欢吧? “安心玩儿,过几日我去接你。”祝煊说着,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早上那一出,他瞧得明白。 祖母是不想澄哥儿与沈兰溪多相处,其中缘由也很好猜。 后宅之中的事,不比朝堂之上简单多少。 祖母既是想瞧她,那便瞧个真切好了。 “日后在祖母与父亲母亲面前,不必装作贤良淑德,他们虽是讲规矩,但对家人也包容。”祝煊忽然道。 沈兰溪脑子蹭的一下擦了点火,扬着小下巴骄傲道:“我装什么了?我沈二娘就是贤良淑德,是闺中女子之典范!” 用词恳切,语气斩钉截铁。 祝煊终是掀起了眼皮瞧她。 沈兰溪迎上他的视线,分毫不退。 祝煊眼前闪过她奇差的睡姿,坐在他病床前吃蜜饯儿的样子,胡说八道哄人的模样,以及…… 他勾了勾唇,忽的弯腰凑近她,压低声音问:“哪家闺秀,会拒绝郎君夜里寻欢?” 沈兰溪脑子空白一瞬,脸‘腾’的一下着了火。 他还有脸说! 他如何说得出口的! “你——” “我如何?”祝煊眉眼含笑的问。 沈兰溪喉咙里似是卡了一团棉花,脑子转的飞快,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忽的,马车晃了一下,停了。 沈兰溪匆匆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脚步凌乱的滚下马车,“到,到了……” 祝煊怔了一瞬,盯着那落荒而逃的人消失不见。 车帘被掀起又落下,打了两个转,马车里响起一道清润的笑。 提前呈了拜帖,沈家有些许准备。 沈兰溪随着林氏往内院走,“兰茹呢,祝家老夫人许我去庄子上泡热汤,她若是无事,便随我一同吧。” 林氏摇摇头,“那个贪玩儿的,前两日便带着人往郊外庄子去了,还未回来。” “那倒是不巧了。” 只是这人不经念叨,午后用过饭,沈兰溪便大箱子小箱子的让人装了车,带着两个贴身女婢登车往庄子去了。 “这边是有多好,这都是咱们一路上遇见的第三处庄子了。”元宝趴在窗口处瞧,嘟囔道。 “约莫是出了汤池吧。”沈兰溪懒懒的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假寐,有些犯食困。 忽的,元宝脑袋往外探了探,道:“娘子,前面好像吵起来了。” 沈兰溪不愿多生事端,打了个哈欠,吩咐道:“让车夫避开些走,不要去沾惹。” “是。”元宝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脑袋钻了出去,刚要开口,却是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娘子,娘子!前面那好像是三娘子!” “沈兰茹?”沈兰溪问着,睁开了眼睛,“驾车过去!” “……就你也配进我陆家的庄子?”年约四十、做妇人打扮的人一脸嫌恶的瞧着面前站着的女子。 “我今日便明白的告诉你,我家四郎是不会娶你的,你早些死了这条心吧。”妇人说着,拉过一旁身着黛蓝色衣裙的姑娘。 “这位是鸿胪寺李大人家的五娘,已与我家四郎定了亲,只等翻了春儿便进门,你沈三娘算什么,也敢肖想做我家四郎的正妻?你若是还知些廉耻,便滚远些,别来攀扯我家四郎——” “我当是什么狗在吠,原来是四品的陆家夫人啊。”一道懒散的声音忽的插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坐在马车里,只是掀起一道帘子瞧来。 午后的日光落在她身上,乌黑鬓发里只见一只白玉簪,却活似夺了日辉,耀眼得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纵然是没瞧过这张脸,马车上明晃晃的族氏也让陆夫人闭了嘴,咽下那些羞辱人的话。 “原来是祝家的啊”,陆夫人说了句,又道:“果真是乌鸡嫁进了凤凰窝,祝少夫人如今派头不小啊。” 沈兰溪冷笑一声,“怎比得上陆夫人呢,陆大人四品官职,从夫人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一品大员,让人望尘莫及啊。” 陆夫人唇角抖了两下,憋着气,瞧了眼面前的沈兰茹,嘲讽道:“祝少夫人这是,来替你这妹妹出头了?” “出头?”沈兰溪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