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惺忪着眼儿,还打着小哈欠,懵头懵脑地把两块平安符拿在手里,认真对比,看看两人,又看看玉,又看看玉,又看看两人……非常严谨地想了半天,才给他们分了。 果然给了七皇子狮子,因为珠珠说,“大狮只脸上有一减减红,就像七锅锅呐个老天爷爷的亲亲,现在亲亲没有啦,有大狮只,就又有惹!” 七皇子自己都快把自己有胎记的岁月给忘了,在他来说,胎记并不是什么好记忆,但显然,在团子心里,胎记也是挺美好的。 七皇子不会说,只是觉得心里暖得不行,小鸡啄米一样亲她小脑袋。 又给了沈凌绝龙龟,珠珠说:“介个有一减歪头头,就像星星锅锅那天骑马儿,拽拽哒!” 沈凌绝也不由愣住。 她说的是他这一世初见珠珠儿,他射柳夺魁,勒马回首那一幕,现在想想……其实命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走向了最美好的方向。 遇上珠珠,真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儿。 沈凌绝也忍不住抱住珠珠儿,猛亲了几口。 三人嘻闹了一会儿,荔枝才进来抱了珠珠。 因为那边帐篷现在时常有人,她就在这边放了珠珠洗漱的东西,直接在这边洗漱了抱过去。 盛明麟一看珠珠就发现不对,就看了看相对靠谱的沈凌绝。 沈小王爷很是无辜地回望,盛明麟一看就知道这俩都没发现,只好自己问:“珠珠儿怎么了?怎么蔫哒哒?” 团子道:“珠珠好累呀!” 好几张嘴笑问:“殿下为什么累呀?殿下不是刚睡醒吗?” 团子摇头又点头:“珠珠做梦梦啦,”盛明麟还没来的及打岔,就听团子续道:“珠珠梦到地上有一个金豆豆,超亮!珠珠捡呀捡,捡呀捡,捡了一晚上也没有捡起来,梦里的珠珠好笨呀,都不几道叫锅锅来帮忙。捡的好累好累呀!” 做梦捡钱什么的,大家都笑得不行。 小胖墩忍不住道:“我哥哥也做过这样的梦!两次!” 程重锦:“……” 摊上这种坑哥的弟弟,他只能默默地捂了捂脸,咳道:“是啊,我经常做梦捡钱,不光晚上做,白天也做。” 几人无不喷笑。 程重锦笑道:“不过我做就做了,小殿下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团子不解,“为行么珠珠不能做呀?” 程重锦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殿下应该不缺钱。” 团子立马张大眼儿,声音都大了:“珠珠缺哒!!珠珠穷!珠珠想给大舅舅买衣服都买不起!!” 大家又不由得轰笑,倒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家里人哄她玩儿,小团子当真了。 只有谢从渔笑道:“被珠珠儿这么一说,我还挺惭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想过给我爹买件衣裳。” 谢从樵笑道:“没事的珠珠,我有银子,全都给你用。” 珠珠儿听到声音,歪头头找了下:“表锅锅!” 谢从樵挤出去,呲着大白牙,一把抱住她,珠珠儿被吓了一跳,笑容一下子消失,眼儿张得大大得,看着他,试探着,“系,系表锅锅吗?二表锅?” 谢从樵也瞪大了眼:“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团子急忙解释:“认得出,认得出,可,可系珠珠的表锅锅,本来没有介么丑……” 谢从樵:“……” 旁边人差点笑死。 这一趟,谢家只来了谢大将军和谢二舅舅,小一辈也只带了十五岁的谢从渔和二房十四岁的谢从樵。 但是呢,谢从渔是按部就班,被家人放到军中历练,不需要特别照顾,但也不用格外吃苦。 而谢从樵才十四,本来大人不想让他出来,可他自己哭着喊着非要跟大哥一起,他性子有点毛躁,年龄又小,所以谢二舅舅特意叮嘱了要好生磨磨他的性子。 于是这一次冬猎,从前期清理到后期护卫,谢从樵全程参与,啥脏活累活他都得干,短短月余,美少年就成了黑猴子,这还是头一次被放出来放风。 旁人虽然笑他,其实心里也是暗暗佩服。 谢家人行事,向来极为谨慎低调。 毕竟谢家一门双爵,谢大将军又名满天下,在军中威望极盛,尤其还后继有人,真正的顶尖门庭。 这样的家族,是时时刻刻在帝王眼上心上的,别人飘了或许不算什么,谢家人要是敢飘,从帝王最信重到帝王最忌惮,也就是一闪念的事儿。 毕竟,合格的政客从不用信任赌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