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村的贼咋可能知道咱村的情况?还专门偷这几家?”
甜甜:“可能和那个锔匠一样先来瞅瞅?”
陆绍棠:“那叫踩点。”
盼盼:“对,他们肯定得来踩点?这几天木有外村人来咱村鬼鬼祟祟。”
他们平时在街上玩儿,要是有陌生人进来瞎溜达,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甜甜:“那就是有奸细!”
小人书上说了,鬼子进村都先找个奸细问问。
盼盼:“陆长福就是奸细,他去咱家踩点,还翻咱大衣箱。”
俩崽儿正在这里分析呢,有人看到陆绍棠就跟他打招呼。
“绍棠呀,你正好在家,快帮大队破破案,赶紧把贼抓了吧。”
“对呀,太吓人了。这说来就来,以后过日子
都不踏实了。”
陆绍棠问了一下哪几家被偷,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锐,发现跟爹有关系的社员家都没事儿。
出事儿的都是和自家关系一般或者没啥关系的。
贼人知道自己在家不敢偷,还是怕陆老爹给自己人出头?
失窃的几户家口都比较少,多的五口,少的就两口人,但是家庭条件都不差,且这几户的男人要么不在家,要么爱喝酒睡大觉,要么脾气不好喜欢打老婆。
张秀英家男人在县城上班拿工资,大年三十还值班没回家,就女人孩子在家。
五口人那户老夫妻和儿子媳妇住一起,只有一个孙子,一家子非常节俭又喜欢占小便宜,据说他们习惯入黑就串门子拜年,溜缝在人家吃点喝点争取少吃自家饭,一直说存钱盖房给孙子娶媳妇。
还有一对小夫妻,邻居说结婚没多久就分家,夫妻俩一会儿好得蜜里调油一会儿打破头,昨晚上大过年又拌嘴吵架,没做年夜饭男人跑赡养父母的大哥家混年夜饭,女人在家一直哭。
再有一户男人是酒鬼,平时要上工被支书大队长等人压着不敢喝太多。过年没人管就敞开喝个够儿,肯定喝得不省人事。
……
张秀英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杀千刀的贼,别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得咬死你!”
邓大喇叭让陆大哥帮忙记录,他负责问询,什么时候发现丢的,贼人如何进门的,有没有破锁,丢了多少财物等等。
张秀英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丢多少钱,但是院子里都挤满看热闹的社员,不想也没辙。
听见她说丢了228的时候有些社员都惊呆了。
“分口粮的时候让她出钱,她一个劲儿地哭穷,说自己没钱呢。”
“好不容易攒这么多钱,不舍的吃喝结果便宜贼了。”
张秀英儿子有些气愤,他恨那个贼人,也气娘整天骗他。
天天跟他说家里揭不开锅,每次交学费都说家里没钱。
他不能明着埋怨娘就埋怨妹妹,“你咋回事,睡得那么死,家里来贼都不知道?”
张秀英女儿委屈得很,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脸上也是被她娘打的巴掌印子。
张秀英被偷了钱心疼得不行,男人为了多赚几块钱,大年夜还在厂里值班不回家,结果这死丫头躲懒不守夜。
她要是别那么早睡,还能被贼偷了?
她哭着哭着又开始打骂闺女。
妇女主任王利娟看不下去了,“贼又不是偷你一家,哪能是孩子的错?你总打骂她干啥?再说了,大年三十本来就是男人守夜上香换蜡烛,她一个丫头又……”
“我又是上坟又是收拾屋子,我不累啊?我就打了个盹儿,怎么就赖我?”张秀英儿子突然炸了,他平时上学回家也不怎么干活儿,心虚总觉得人家对他指指点点,他下意识觉得妇女主任指责他没看好家才被偷的。
张秀英也开始骂王利娟,说她不赶紧抓贼瞎搅和,气得妇女主
任不管了。
邓大喇叭又和陆大哥去另外几家询问。
陆绍棠已经扛着俩崽儿把几家看过。
他直接对大队支书道:“是村里人干的。”
支书也怀疑,这太明显了,外村人不可能摸得这么清楚。
只是他有些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自己治下的村子这么差,他明明那么注重风气,每天巡逻不许社员们打牌耍钱,怎么还会有人大过年偷东西?
这是故意对他示威吧?
陆绍棠已经简单了解过情况,对支书道:“村里新来的上门女婿,支书调查过吗?人品如何?”
支书:“光头?瞅着人还行,虽然来的时间不久,但是干活挺卖力气的,人也热情。”
陆绍棠:“他来咱村之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案底?”
一个年轻男人给带着三个孩子的二婚妇女入赘,总得有一个理由。
毕竟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不是说年轻男人不能给带孩子的二婚妇女入赘,而是大部分男人不会,如果会肯定有让大家信服的理由。
特别稀罕女方,女方特别有钱,女方对其有恩,两人以前有情,男人特别穷困等等。
支书犹豫一下,“光头以前风评不大好,脾气冲和人打架被劳教过两年,家里也穷娶不起媳妇儿就入赘了。他来咱村这段时间瞅着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