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一片的样子,难点不在俺这,难在花纹,那东西雕起来太费劲了!”铁匠提起锤子。 铁匠不认识方程,可他认得方程身上的行头。 熊皮袄子,白鹿靴,可都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光一双白鹿靴子就顶得上他一年的收入,而且这还是执行八级工制度后的收入,换以前不吃不喝三年。 “花纹?百练,敲不出来吗?” 看着原始到极致的冶铁方式,质量品控全部依靠铁匠的手艺,与其说这是铁匠,不如说他们干了一部分钳工的货。 毫无工艺的美感,只有粗狂,暴力的敲打。 “敲,当然是可以敲!”铁匠放下锤子,“但那时间可就不好说了,十天半月都不一样,这不是上面的催的紧吗?” “继续吧!” 既然问不出东西,方程也没必要自找没趣,将铁片丢进竹篓,继续向着帐篷深处走去。 长帐内,十数位铁匠,三人一组,每组各有一个老师傅带着,反复将铁片过火,淬练,用这最笨重的方式将杂质敲打出去。 大量时间浪费在过火的流程中,就算什么都不懂,方程都知道,这是火焰温度不够导致。 武朝挖掘了石碳,可对于石碳的运用,真的太低级。 燃烧不充分,不仅浪费了石碳本身,挥发有毒的气体,也就是帐篷通风好了,不然这些人都得死。 而要解决这个也很简单,蜂窝煤! “延庭,去找点人过来,带上铲子和棍子,我去要个帐篷,一会你们来找我!”方程朝着李延庭挥了挥手。 没瞧见也就算了,看到了就帮个手。 “好的!” 李延庭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 大账内,火堆刚刚升起,方程跺了跺脚,指着脚下的地说道,“来两个把这里挖开,黄泥取出来,石子给我丢掉!” “在来两个人,将这些石碳给我拍碎,有多细碎就拍多细碎,同样木炭也一样,拍完了通知我!” “这是要做什么?” 李延庭可以不问由来,直接将方程的命令执行下去,可吴穷不行。 他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玩泥巴的,更不可能陪着一贵公子玩泥巴,他要知道李延庭喊人是为了这个人,你看他们来不来? “少给我废话,先做,一个时辰就明白了!”方程懒得解释。 燃烧涉及到科学理论太多,方程自己都讲不明白,哪有功夫跟他们解释。 先做,做出来了自然就明白了,比如今说再多废话都有用。 吴穷皱眉,身后几位也是如此,数目对视之下,方程眼中没有半点退却。 “愣着干什么,干活!” 吴穷最终败与对视之下,也不只是为了这该死的命令,还是为自己在方程目光下产生动摇,拎起铲子的吴穷显得非常暴躁。 几铲子下去,见根本挖不开这冰冻多月的土地,整个人差点爆炸,出帐转了一圈后,最后提了热水为自己找补重新开挖。 “这性子,是有些耿!” 方程笑着看了一眼吴穷,带着李延庭再度离开,材料在准备,接下来他需要准备一些模具。 …… 太安仓码头上,热闹非凡。 湖面上,散步着上百组人,敲敲打打之间,一块块厚实的冰块被拉出水面,远方停靠在河船上亦是有人在做事。 码头上,篷布掀开,大量入秋前堆放在此的杂物被挪开。 远处,一条条接力长龙,将大仓内储备的粮食,兵械送到码头上。 “这速度可不行!” 张贺带着一队身披狼披将领出现在码头上,一路来到夏老头身边。 “催什么催?现在什么日子你不知道?水域冰面清空一百多亩了,你想快也快不起来!” 夏老头全身裹着熊皮,整个像以立起的棕熊,口中亦是不客气。 冬季破冰,本就是麻烦事。 河流中央,暗流涌动,只要砸开了,维护好就很难在结冰,可湖岸不行,一个不小心就重新冻上,两日之间能开百亩已经算是快的了。 “刚得线报,岳家军七日前从任城向东移动,张宪为帅,少将军岳云节制,兵分两路,暂时还不确定最终的方向!” “驻守高平的背嵬军,动没动暂时还没消息,岳飞,韩世忠两人的水平,你懂得!” 岳家军的存在,懂得都懂。 那岳飞,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宋人,少年习武,这是宋人该干的? 十六岁带族人抵抗辽国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