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莫晚楹的情绪低到极点,见挣扎不开,上身弯着,声音小小,带着哭腔。
为了制止她的动作,周聿泽将她抱得很紧,他身上的冷香像一道道勒紧的丝线,无孔不入,侵略她的嗅觉,与过往所有缠绵的记忆一起袭来,让她痛苦。
蓝色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遮盖住了莫晚楹的侧脸,周聿泽看不见她的眼睛,在此刻,他自私地不想看见。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难过、失望、厌恶,唯独没有爱。
挟持而来的片刻温存,像具有严重副作用的药,如同饮鸩止渴。
“一会儿就好。”周聿泽的头靠在莫晚楹的肩上,重量一点一点落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微颤的叹息,吹开她耳侧的头发,气息滚烫沉重,像是抛开了所有的理智和自矜,不顾一切也要栖息在她的身上。
“让我来找你,就是你的目的吗?”莫晚楹的思维忽而被打开,越说越觉得难受和疲惫,“你随意玩弄别人的机会,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周聿泽浑身一滞,抬起头,眼睛里压着怒火和讶异:“你认为这样是羞辱?”
莫晚楹眼里有怯,但仍徐徐抬起眼睛,与那双鹰隼一般凛冽的眼睛对视,倔强地传达她的厌恶:“被你抱着,就是羞辱。”
桎梏着她的力气瞬间卸去,她毫不留恋地起身,没顾得上穿高跟鞋,赤着脚站得很远。
“不要再动他。”莫晚楹说着警告,垂在身侧的手捏起,指甲戳进了掌心,生疼。
周聿泽坐在椅子上,一向挺拔的脊梁在这一刻懈怠地弯着,似有千钧重担压在他的肩膀,闻言,他恶狠狠地撩起眼帘,眼眸漆黑似深渊:“他就这么重要?”
莫晚楹抿了抿嘴唇,齿贝磨着下唇的内肉,半晌,她说:“至少,他知道我是谁,他不会把我看错。”
周聿泽的怒气被临头浇了一把冷水,在女孩悲恸垂下的小脸前熄灭了。
“莫晚楹……”周聿泽嘴里念着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后面似乎要跟着什么话,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莫晚楹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冰凉坚硬的瓷砖地板让她脚底发疼,她本想听听周聿泽会找什么借口,然而他什么也不辩解,他默认这一切。
唇边弯成一个苦涩的笑,莫晚楹笃定他此刻不会动她,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弯腰捡起被他脱掉的高跟鞋。
“叶千洵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莫晚楹单手拎着鞋子,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周聿泽,他表情很冷,视线凝在她拎起的高跟鞋上,长长的睫毛弯着一个扇形,遮住了他眼底里的情绪。
莫晚楹:“你动他,就是在针对我,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周聿泽遽然抬起头,眼眶里泛着刺目的红,他突然站了起来,莫晚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他带着连连后退,后背猛然撞上了一堵墙。
手中拎着的高跟鞋在中途摔
落。
身前,周聿泽呼吸滚烫,双手将她囿住,浑身上下的怒气似乎有了温度,要将他们两人都烧起来。
“你骗我。”周聿泽的唇色被烧得红冶,眼眸暴戾得可怕,他努力压抑着横冲直撞的情绪,“莫晚楹,你在骗我。”
空气里能听见两道急促的呼吸,由于身高的差距,又没有穿鞋,莫晚楹只能仰头看他,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她一句话失态成这样,哪里还能瞧见先前的半点矜贵。
她又想起山夜里,他蹲在苏婉婉跟前心疼叫她的那一幕,心底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她故意将眉眼弯了下来,唇边挂着笑:“没有他,我活不了。”
蓦然被滚烫的唇瓣封住。
莫晚楹的笑意还残留在唇角,就遭遇蛮横强势的掠夺,她下意识叫出声,却连出声的空隙都没有,反而让对方长驱直入,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禁锢,后脑勺覆盖着宽大的手掌,她挣扎不开,躲不过去,只能发狠去咬他。
混乱中不知道咬到了他嘴巴的哪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翼,可这疼痛并没有制止住对方的动作,反而像是催化了他的失控,野狗闻到了血腥味更加兴奋,她整个身体都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剧烈的挣扎逐渐疲软,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等莫晚楹回过神来,才发觉周聿泽已经停了下来,深深紧紧地抱着她。而她——
嘴里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竟是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颈,男人硬朗紧实的皮肤随着呼吸和吞咽的动作起伏,有甜腥的味道不断灌入齿尖。
周聿泽被她咬破了皮肤,却一声不吭,甚至,她听见了他低低的笑声。
她松了牙,看着眼前清晰带着血痕的齿印,出声才发现声音沙哑:“放开我。”
“不放。”周聿泽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紧到有些窒息,“莫晚楹,你只能是我的,如果我做什么都会让你讨厌,那就让你讨厌得彻底。”
撇开所有的理性和道义,他偏要一意孤行,万劫不复。
莫晚楹所有的思绪陡然被抽空,木然,呆械,她全然没有办法应对这样的周聿泽。
些许凌乱的头发被一只手温柔地捋顺,周聿泽如沐春风的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