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断片是一种幸运,
五条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懵,他仰躺在沙发上,一时间有点分不清现状,但是昨天喝醉之后的记忆却在脑海里无比清晰。
等清醒一会儿,意识回笼之后,记忆就更清晰了。
五条悟看着天花板神情逐渐呆滞,片刻后突然伸手捂住脸。
夏油杰在一旁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什么表情?”
五条悟声音有点闷闷的,莫名透着股绝望:“杰,我想要断片,我好希望我喝酒后能断片。”
夏油杰挑眉:“看来你昨天好像做了不少丢脸的事。”
“那倒……应该没有。”五条悟这话说的不是很自信,他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挺丢脸的,但是紧跟着他又想起了电话另一端空旷的脚步声,还有那在风中显得温柔又破碎的声音。
【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忽然感觉这句话像是响在自己的耳侧。
五条悟一个激灵,感觉像是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一股细密的麻痒自神经末梢蔓延开来,令他的思绪都迟缓了片刻。
有点热。
五条悟想,不用去照镜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脸大概率红了。
“话说你怎么会来这儿?”五条悟欲盖弥彰一般的转移话题,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要遮掩些什么。
“彻通知我的,他说你喝醉了,”夏油杰翻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找到了解酒药,“还好地毯下有备用钥匙,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进来。”
“他没回来。”五条悟忽然有点失望。
不过细想这也是正常的事。
昨天显然是五条悟发酒疯的无理请求。
先不说横滨晚上有没有回来的车,户川彻在横滨明显是有事要办,事没办完前,他不会因为这么一个突兀的请求说回来就回来。
“杰,”五条悟从沙发上起身,忽然问道:“如果我喝醉之后让你出差的时候立刻回高专,你会怎么做?”
夏油杰:“你遇到麻烦了?”
“咳。”五条悟眼神闪烁。
“所以就单纯发酒疯?”夏油杰沉默片刻,认真道,“我会建议你早点洗洗睡,心中仅存的良知会让我通知能照顾你的人,以防你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在家中。”
五条悟:“……呵,谢谢,但是我没吐。”
“难不成彻还口头上配合你了?”夏油杰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感叹,“他人真好。”
“唔。”
五条悟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心道这还要你说,他本来就很好。
五条悟低头看手机,拿不准要不要打个电话。
人两天后就回来了,只是两天而已。
但是——
他果然还是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所以有时候断片真的是一件好事,就像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一样,有时候如果
不知道的话,社死的感觉就不会这么严重。
五条悟以一种悲壮的心情按下了拨号键。
规律的嘟嘟声像是进度条,连带着五条悟的心情也紧张起来。
他在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总不能沉默到天荒地老,再丢一次脸。
然而过了一分钟左右,最终响起的却是[无人接听]。
五条悟一愣。
怎么回事?
打不通。
**
横滨突然起了大雾。
昨夜还只是稀薄一层,轻飘飘的像一层纱,如今已经浓郁的像是漂浮的牛乳一般。
户川彻站在旅馆的窗前向外望去,发现整个横滨寂静无声。
本该早高峰的时段街上却根本没有人影,无数车辆横七竖八的停在马路中央,像是某一刻车内的司机通通消失一般。
“这像是某种世界末日。”
户川彻忍不住感叹。
他下了楼梯,旅馆里同样没人,户川彻还要自己翻到前台后边把之前交上去的押金取回来。
就在他认真清点钱币的数量时,忽然听到小四传来了一声惊呼。
“户川彻,你的脸!”
嗯?
户川彻抬头,对面墙壁用于装饰的金属贴片上清楚的映出了他的身影。
——一些晦涩难懂又玄奥非常的黑色纹路遍布了他的下半张脸,从颧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脖颈里。
户川彻撩起自己的衣袖,发现手臂上也有。
户川彻皱眉,又隐隐有些猜测,“这什么?”
小四凑近,仔细观察片刻后,万分笃定道:“是法则,凝固于你身上的关于时间与空间的法则,是你‘不死’的根源。”
“这些东西的作用或许不仅于此,”小四抬头探究的看向户川彻,“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穿越的,如果没有我这样的世界意识保驾护航的话,你在穿过世界屏障的那一刻就会被时空的乱流撕成碎片。”
“但如果你身上凝固着时空法则的话——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也足够你安然的穿越到茂夫的世界,这东西一直在保护你,”小四顿了顿,“但是我想不明白,究竟有谁拥有足以比拟世界意识的力量。”
户川彻没有说话,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