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些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拳,连旁边的熊通都没来得及拉他一把。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正考虑着要不要还手,以及还手的话会不会招致郑国人不讲道义的群殴,就听到旁边有女子轻笑一声。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以冯之见,那应该是文姜发出的。庄姜性子会更冷淡一些,鲁桓夫人的寡言则只是暂时无意招惹鲁侯允的权益之计。他暗自观察过许久了,隐在庄姜身后,文姜面上几乎没有一刻是不带笑的。
不过祭仲除了这一拳倒也没有做更多,而是退回到了郑国父子之中。他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径直便坐在了寤生的旁边——他们确实更像是朋友。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寤生没有计较祭仲立公子突一事,而更像是老友重逢一般含笑问道。
祭仲的回答十分干脆:“向来不错。”他的目光在公子忽和公子突之间扫了一圈后道,“昔日不曾问过,不知君上对曲沃与翼相争如何看?”
“不必如此隐晦,寡人已知晓那些事了。”寤生笑了笑,感慨道,“礼崩乐坏之世,倒也不稀奇。你大概还不知道,刚才那道声音所述的都是后世史书中的记载。一切皆是定局,再如何指责他们都是无用。”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所以寡人也不怪你。”
“君上虽不怪足,但足问心有愧啊。”祭仲苦笑道。
公子突终于忍不住开口:“只不知是立吾有愧,还是擅权有愧。”
寤生一个眼神横过去,但公子突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郑伯的人了,真当想要争辩之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退缩。他只作不见,紧紧盯着祭仲的双眼。
“皆无。”祭仲摇了摇头,“若能使郑国安稳强盛,公子忽与公子突于我并无差别。可惜……有负君上遗命。”
“罢了。”寤生拉过祭仲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指向仍在直播的荧幕,“与寡人一起听听后世的记载罢,哪怕只见郑国一步步走向衰败。”
【桓公十一年,一开始就是鲁桓公多管闲事系列。他先是把周边的两个有矛盾的小国杞国和莒国说和了,大家一起签了盟约。这其实正常啦,毕竟安定的周边国际环境肯定是有利于本国发展的。】
【虽然这个时代好像没什么可发展的,但退一步讲谁乐意邻居天天吵架打架呢,说不定还时不时要抓你评评理。可能是因为这次说和成功了?反正鲁桓公又决定再帮宋国和郑国迈向和平,嗯,理论上是可能的,毕竟郑国都换新老大了。】
【而且这个新老大还是宋国女子所生,鲁国再在中间拉拉关系说点好话,说不定就真能解决宋国和郑国多年来的恩怨。然而,鲁桓公废了老鼻子劲,和宋庄公会面了三次,花了半年的时间,结果宋庄公说,还是不和好了吧。】
【搁谁谁不生气?所以鲁桓公转头就和郑厉公立了盟约,甚至亲自带兵去伐宋,就为了出这口恶气,实在是太言而无信了。】
既然都说到这了,允自然想起了这件事,恶狠狠地瞪向了
冯。对方自然是毫不心虚,尽管下巴上明显的红肿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这件事就这么没后文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毕竟,言而无信而已,带兵前去表达一下不满也就算了,总不能真打到鱼死网破。接下来则是楚国的事情,桓公十一年,五个小国联手伐楚,被斗廉轻松破解,显得莫敖屈瑕有点死板。】
【今年轮到楚国报复了,他们选了绞国做给猴看的那只鸡,屈瑕作为最高军事长官,这回终于显得厉害了些。楚国军队驻扎在绞国的南门——或许这个国家小到就只有一座城池,其他的都是些聚落;也可能只是略写了,就是都城。】
【军队驻扎下来之后,屈瑕并不是很想走常规路线,比如爬城墙。考虑到绞国很弱小,估计没有什么有谋略的人才,他决定玩点阴的:行军肯定有后勤部队,这时候的后勤可能身份低微,其中有一部分人要采樵,他要用这些人当诱饵。】
【理论上采樵人也是有正规军保卫的,但现在,屈瑕把负责保卫的人撤掉了。只留下了采樵人,被绞人俘虏了三十个。由于绞国很小,所以他们可能物资十分匮乏,第一天就急忙把这些楚国的役徒驱赶进了山,大概也是为了采樵。】
【这就正中屈瑕下怀。楚军驻扎在南门,屈瑕又带人守在北门附近,还在绞人驱使役徒干活的山下埋伏。绞人下山遇伏后肯定要逃回城邑,然而已知南门有楚军,最终就只能走北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描述里肯定是没有东门和西门的。】
【然后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最终签了城下之盟。城下之盟是一种习语,签了基本对一个国家而言是奇耻大辱。比如宋国未来会有一位执政叫做华元,他说哪怕国内易子而食,析骸以爨,也不能应城下之盟。不过这个事儿还早,以后再说。】
在场唯一的宋国人,宋公冯的眉毛缓缓地缩成一团,有些不能置信宋国以后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可没有寤生那么洒脱,直接就发了条弹幕提问:“是谁让宋国遭遇此等灾难?”
【问得好,我不知道啊~我还没看到那。】
冯一时气结。
众人都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