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诗已经醒了过来,南建丰坐在床边喂她吃早餐。
南泽也在一旁守着。
“我这一次能醒过来,全靠输了同样血型的血吧?你们是不是又为了我四处奔波?”林若诗心疼地看着丈夫。
“妈,你别担心,以后这种血型不会再缺了。”南泽脱口而出。
南建丰立即瞪了他一眼。
“你们是不是去找南栀了?这一次输的血是不是南栀的?”林若诗抓着南建丰的手质问道。
“若诗,你不要激动,你听我慢慢和你说,你不知道,你这一次有多危险……”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抽的南栀的血!”林若诗打断了南建丰的话。
“是的!”南栀推门而入,“抽的就是我的血。”
林若诗的脸色顿时一阵僵硬。
“林女士,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向你邀功的,在我抽血之前,南先生答应过我提一个要求。我现在,就是来找南先生兑现这一个诺言的。”
“南栀,你嘴上说不是来邀功的,有什么要求不能私下谈,还要拿到我妈面前?你以为我妈想用你的血吗?”南泽质问道。
“她想不想用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更不想给她抽我的血。”
“不想抽?昨天还不是抽了!”
“仅此一次。”南栀说完又朝床边走去,看着林若诗,她的眼神平静宁和,什么情绪都没有,真的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若诗的心里一阵酸涩。
“我突然决定抽一次血给你,也是想彻底地做个了结。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生而未养,断指可还。你生下了我,却没有养过我,我抽一次血,救你一回,就当是还了你的生育之恩,咱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彻底断绝,从此,两不相欠。”
“如果是南惜,她就算是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抽干了,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南栀,你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南泽又质问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把南惜拉过来,让她给你妈抽血呢!”南栀反驳了回去。
南泽一噎。
“南先生,我就这一个要求,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了。”南栀说完,转身离去。
顾寒城一直没有进去,但是,里面的谈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南栀就提了这样的要求吗?
那四百毫升血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什么,可是,这四百毫升对她来说却非常珍贵,甚至,能要了她的命!
南栀走后,林若诗的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就连一向对南栀意见最大,最讨厌的南泽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林若诗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一个方向。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向她的肚子。
“我还记得,当初怀着她的时候和南泽完全不一样,就连胎动都是轻轻的,我不止一次的和别人炫耀,我的宝贝儿,是最贴心的宝贝,一点都舍不得折腾妈妈……”林若诗一阵哽咽,泪水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她一直把怀孕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代入到南惜的身上。
可是,刚刚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
那个在她的肚子里和她共同度过了十个月孕期的人是南栀啊!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
这一句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宰割着林若诗的心!
……
回顾家老宅的路上,南栀将脸转身车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
顾寒城看了她几次,欲言又止。
今天南栀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超出他的预料了。
“顾先生。”南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绑架案的事情你着手调查了吗?”
一提起这个,顾寒城心里刚刚涌上来的情绪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南栀,你让我调查这件事,其实就是怀疑南惜!你自己一身污秽,也见不得别人干净,总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却不知道,南惜醒来后除了关心家人,就是问言言和你,她也让我调查这件事,就是为你开脱!你要真的对自己遭遇心怀恨意,你不要针对她了,你冲我来。”
南栀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她对顾寒城,彻底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顾寒城看了南栀一眼,心情顿时一阵阴郁,踩着油门的力量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车子飞速朝前方冲去。
车子停在顾家老宅外,南栀推了一下车门。
车门还锁着,她转身朝顾寒城望去,不知道顾寒城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言言已经开口说话了,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让他开口,正常与人交流,你的工资从之前的三千涨到三万,离婚手续办好后,我会一次性支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