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特使刘晋元再次来到高句丽王殿。 此时此刻,高句丽满朝文武似乎已经统一了口径,全都眼神不善的盯着这位大唐使臣。 刘晋元朗声问道:“一个时辰已到,不知王上作何决断?是赔礼道歉?还是开战?” 高句丽荣留王高建文强压怒火,沉声说道:“我高句丽上下一体,全然不知大唐长安发生的任何事情。既然特使说是大对卢签字画押承认了一切,那很简单,刺杀是大对卢个人自作主张,跟我高句丽无关。” “本王可以代高句丽向大唐皇帝陛下致歉,请原谅本王御下不严之失,但割地赔款不可能!” “如果大唐皇帝陛下不满意,那就请诛杀真凶,以惩罪孽。全当我高句丽不曾有过这么一个自作主张的废物!” 嗯??? 刘晋元沉声道:“王上何意?” 荣留王索性撒手道:“无他,你原话转告即可。这就是我高句丽给出的全部交代。” 刘晋元愤怒道:“好哇!好一个交代,断臂求生?推出一个宰相当弃子,高句丽可真大气。可我大唐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 “我大唐冠军侯曾说过:犯了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 “既然你们宁愿断尾求生也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大唐不留情面。国书上的一切,我们会亲自派人来取。” “诸位,本使现在代表大唐,向高句丽宣战。你我各自回去整军备战,到时候不要说我大唐无端犯境。” 说完,刘晋元愤然转身离去。 大将萨耨延寿愤怒的追出,“王上,杀了这个狂妄的使臣!反正就要开战了,拿他祭旗!” “没错,他说过要杀了我们大对卢祭旗,我们也拿他们的人杀了祭旗,否则大对卢岂不是白死了?”不少人愤愤不平的附和,大对卢渊盖苏文在高句丽号称第一权臣,很有威望。 可荣留王却较为懦弱,摆手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放他走吧。诸位,既然对方下了战书,那我们还是议一议边防战事吧。” “王上,马上就大雪封路了,即便是对方要开战,也是来年开春了,四个月内是不用担心的。”萨耨延寿分析道。 “好,这么说,我们还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 …… 跟着刘晋元的副使背后汗都下来了,“主事,您这么强势,真的不怕他们擒下我们吗?万一被杀了岂不是……” 刘晋元呵呵笑道:“怕什么?他们真敢动手,那用我们几条命,换来高句丽的覆灭,不说名留青史,至少也光宗耀祖了。” 额……可是下官刚刚成婚,还没有孩子呢。 …… 长安城,刑部大牢内,时隔许久,冠军侯萧锐再次来看望了渊盖苏文。 相比于上次渊盖苏文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不错,除了略显瘦削,没什么其他不妥,甚至气色也不错。 “呵呵,大对卢还真是个人物,随时等死的天牢,也能被你住出养老院的感觉。这份从容的气度就不凡。” 渊盖苏文下意识的浑身哆嗦了下,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大唐其他人,无论是狱卒下人,还是宰相官吏,自己都可以应对,唯独这个家伙,是真的疯子。 “怎么?侯爷的目的达到了?来给本相送行吗?” 萧锐笑了,“送行?不不不,你们荣留王舍命不舍财,拒不承认一切罪行,说一切都是你在这边自作主张,让大唐一方不要姑息,该怎么论罪就怎么论罪,高句丽跟你们一刀两断。” “呵呵,撇的那叫一个干净。这不,今天早上的朝会,我们大唐的百官一致认为,荣留王这是瞧不起我们,建议立刻撕票!把你推出去祭旗,然后攻打高句丽。” 哼…… 渊盖苏文脸色很难看,虽然早就料到高句丽不会割地赔款赎人,但真听到这些,他心底多少是有些凄凉难受的。 “哼,大唐穷兵黩武,不会有好下场的。我高句丽跟突厥不同,小心你们别步了杨广的后尘。” 萧锐哈哈大笑,“这是明知没救了,放两句恶毒的怨言诅咒一下吗?” “当年大业帝三征失败,我尚未出生,不知详细,可大对卢你传承了渊盖家的一切,难道也不知道详细吗?真的是因为大业帝实力灭不掉你一个边陲小国?” “每到前线取胜关口,高句丽总是卑微无耻的派人来求和,一拖许久,屡屡贻误战机,朝中那些腐儒掣肘,这才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 “若是大业帝亲临战场指挥,你们还有机会吗?莫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