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乐要苏醒,萧锐留了个心眼儿,迅速从身上掏出金针,唰唰唰,扎在长乐受伤的臂膀上面。
这才不是针麻了,而是直接让对方一只手臂短暂失去知觉。
“喔……我是死了吗?这是哪里?阎罗殿吗?呜呜,我还没嫁给姐夫,怎么能死呢?”长乐眼睛离了一条缝,呆滞的看着云雾缭绕的房顶,呓语起来。
我天……
萧锐差点栽倒在床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如果让皇帝听到,岂不是要杀了我?
这丫头,小时候你开玩笑说一说也就罢了,眼看着就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怎么?在阎罗殿也不忘开玩笑吗?
等等……
万一、万一她不是开玩笑呢?
萧锐一下呆住了。
念头百转,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萧锐心头一叹:当年那个小女孩快长大了!
“好累,我怎么起不来呢?难道这就是灵魂状态?不是传说人的灵魂可以飞吗?呸!都是骗人的……”
噗……
萧锐笑得肚子疼,差点没忍住,不过他没有出声打断小长乐的自言自语,听着还挺有趣的。
“姐夫话本里面写了,地府有阎罗,有阎罗殿。他还偷偷告诉我说,地府阎罗跟我们家有亲戚关系呢。阎罗王是开隋九老之一的韩擒虎,也就是大唐卫国公李靖的亲舅舅。姐夫管李靖叫爷爷,我跟着姐夫叫,那也叫爷爷。所以我应该叫阎罗王韩擒虎为太舅爷?”
“嗯没错,就是太舅爷!这么近的关系,我如果开口让他送我回阳间,一点小事,应该不算为难吧?”
噗……哈哈哈哈……
萧锐实在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不知道地下的阎罗王听到会怎么想,总之现在萧锐听了有点头大,你走后门攀亲戚有点牵强就算了,找人办事也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如果让一个人还阳那么轻巧,地府就不会有那么多鬼啦!
啊?谁?快出来,我看到你了,你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小长乐也被吓了一跳,脑子里嗡嗡的,她还很虚弱,满屋子的笑声听起来似乎有点恐怖……
直到萧锐站起身,一张胡子拉碴的英俊脸庞出现,小长乐才惊醒过来,“你是、是姐夫?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明明在岭南病死了,下了地府,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了姐夫?姐夫应该在长安才对!难道姐夫也病死了?嗯,有可能,看你这么憔悴,八成也是病死的。嘿嘿,原来我们这么心有灵犀,连死都约好了要一起。”
“等等,该不会是……是我把姐夫念叨死了吧?虽然我很想嫁给姐夫,但我没想咒他陪我一起死呀!他如果死了,姐姐会伤心的……呜呜,姐夫,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贪心念叨你……”
萧锐捂住眼睛,真是服了,短短几分钟时间,你都快编出一本书了。女人的脑回路真的是……
“行了行了,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还在阳间,不用麻烦你阎罗王太舅爷了。”
啥?
“姐、姐夫,你说的是真的?我、我没死?”小长乐难以置信道。
“你运气好,过了年我就南下出发了,一路来岭南接你回长安。将将赶上救你一命,再晚来两天,估计你就凉透了。”萧锐没好气道。
啊?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萧锐伸手捏了捏长乐的小脸蛋,“疼不疼?疼了就不是做梦。”
感觉到那真实的触感,长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姐夫,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锐坐在一边,伸胳膊给她枕着哭诉,足足一刻钟时间,小长乐似乎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完了,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来你还知道怕呀?那你说说,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我……
小长乐尴尬的缩了缩头,眼神里满是尴尬,些许后悔还是有的。
萧锐语重心长的说道:“长乐,你要知道,我们纵容你是因为疼你,也是因为你那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心地善良,性格活泼,直爽任侠其实也没错。但你要知道,你年纪还小,总是任性妄为是会犯错的。”
看到长乐这次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的听着,萧锐很欣慰,于是继续说道:“错而能改,善莫大焉!可有些错的后果太严重,严重到无法弥补,严重到你无法接受……就比如这一次。”
小长乐重重的点头道:“嗯,这次的教训很深刻,我知道错了姐夫,以后不好再任性了。”
萧锐摇头,脸色纠结且难受道:“不,你不知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不再犯,跟以前敷衍的保证不一样,我这一次是认真的!”小长乐强调说。
萧锐心里暗骂,好哇,说出心里话了吧?感情以前认错都是敷衍?哼,看我怎么整治你!
按住小长乐的脑袋,萧锐双眼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长乐,有个、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这次你受伤加生病,太过严重,病情极其复杂,当时情况岌岌可危,所以为了救你的性命,并不是毫无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