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没有心思搭理靳青,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血红色,乾元帝一边吐血,一边挣扎着伸手去抓桌案上放着的召唤暗卫的通讯哨。 心想着早知道这样,就不该为了杜绝消息传出,而把周围仅剩的几个盯梢的暗卫遣走! 见乾元帝没有回她的话,靳青蹲在一边,继续观察乾元帝吐血的样子。 事实证明,即使是皇上,吐起血来也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707:“...”宿主,你又跑偏了,先想想怎么脱身吧,一个不好满门抄斩啊! 事实上,这个药的作用需要两天后才能显现出来。 乾元帝原本是打算将这个药下给靳青,再放靳青回家,等到两日之后他会着人送一些赏赐去定国侯府,让靳青在看到赏赐后迅速爆血管而死。 然后他便可以用定国侯府不成体统,有辱皇家脸面的理由将他们治罪,让定国候府所有人为他的镇国公陪葬。 只不过乾元帝万万没有想到,这茶竟然会在半路上被人掉了包。 乾元帝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为了镇国公和裴季的事情而烦恼,后来又被靳青吊儿郎当的模样激了一下,现在竟是迅速的将药力激发了出来。 靳青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乾元帝拼命的挣扎的模样。 好半天,直到乾元帝扑腾不动了,靳青才反应过来,乾元帝此时是要伸手拿桌案上东西。 靳青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桌案上的东西。 只见那茶几的角落上正放着两叠折子,还有毛笔、砚台、一个灰不溜丢的小玩意儿(乾元帝的暗卫呼叫哨),以及一个硕大的锦盒。 在靳青的认知中,通常来说,这么大个头、做工又精细的锦盒,一般里面都会装些好东西。 想到这,靳青果断的将锦盒抱在怀里打开一看... 果然,这里面真的放着好东西。 靳青只见里面放有一个大印,四个小印,都是玉质的。 小印都是乾元帝的私印,上面还有红色的油泥,应该是刚刚才用过 而大印则是正方形的,似乎是由一整块玉雕刻而成。 大印上半部分是一个龙形雕塑,下半部分则刻着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 显然,这是块国玺。 靳青将国玺拿在面前细细的端详,想她也是穿过无数朝代,深谙各种文化知识的人。 就这国玺上的几个破字,她仍旧不认识... 靳青沮丧的将国玺揣进怀中的储物袋中,像这种会提醒她是文盲的东西,她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看到。 然后,靳青顺手将在之前世界中熬制的金疮药掏了出来,拎起地上的乾元帝,将金疮药顺着乾元帝的嘴全部灌了进去:她这个药,止血特别有效果。 要不是她已经收了人家的医药费-国玺,她才不舍得将药拿出来... 被噎的直翻白眼的乾元帝:“...”他究竟为什么要屏退左右啊! 冷宫中。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瘦小身影,正端端正正的跪在一张缺了腿的桌案前。 从身形上看,这个人正是刚刚那个撞了李德忠又逃走的小太监。 桌案正上方的墙上端端正正的挂着一副美人图,只不过年头久了,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小太监倒也不敢贸然擦拭,以防被人发现这边曾经有人来过。 这小太监对着美人图拜了几下,然后便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太监服,露出里面脏兮兮臭烘烘的夹袄。 如果定国侯府上的人还在的话,一定能够看出来,这人正是靳青身边的小丫头。 只见他麻利的将夹袄的内衬撕扯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铺在地上,然后用炭笔在内衬乾元帝的名字上用力的画了两下。 然后从桌案下拖了一个火盆,将内衬点了火丢了进去。 原本就臭烘烘的内衬在被火烧后,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臭气。 小丫头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九个头,对着墙上的美人图开心的说道:“阿娘,孩子再一次为您报仇了,从今日起,孩儿可以做自己的事了吧。 这一次,孩儿还接触了那个世上最聪明的人,打算跟着她一起混日子。 阿娘,您要是不同意就吱一声吧。” 好半晌后,就听小丫头欣喜的声音响起:“阿娘,您同意了,那我走了哈,估计这一世不会在回来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小丫头也不在意,欢欢喜喜的从地上跳了起来,顺着冷宫与宫外连接排水的臭水沟爬了出去。 刚刚她已经将乾元帝与靳青的茶中做了手脚,毕竟这样的药,在她前几世中不知碰到过多少次,莫说是药,就连解药的配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估计这会儿乾元帝应该已经察觉身体不舒服,顺便将靳青打发出宫等死了吧。 想到这,小丫头袅水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她要赶紧出宫去等着主子回家。 靳青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是回不了家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个金疮药是不能内服的。 乾元帝确实止了血,但是他...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