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尸所。 秦河躺在铺盖上,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说,脑阔还疼。 带不动,是真带不动啊。 拳打东林,脚踢狄族,爆锤妖魔,干挺伪神。 特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敌方泉水都给你堵上了。 结果…崇正特么的居然投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你丫的就是这样跟人打配合的吗? 良心不会痛吗? 秦河感觉特别受伤,千疮百孔的那种。 上一次如此受伤,还是救的那个莲教圣女,白瞎一颗金创丸不说,还差点小命不保。 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好累呀好累。 “爷,好些了吗?”王铁柱轻轻的旋着秦河的太阳穴,轻声问。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秦河这一去,天牢大阵不过三天三夜,然而外界却已经过了近月。 朝中局势大变,阉党覆灭,东林诸君“众正盈朝”,秦河回来一听说,立马就躺下了,连服了两颗金创丸才缓过气来。 “不行,还得揉。”秦河闭着眼摇摇头。 “是是。”王铁柱急忙点头。 之后气氛沉默了一阵,灰米丘小心翼翼的分析道:“大官人,眼下的局面是,新帝已经被东林党哄骗,东林在朝中已是乌云盖顶,这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没了江南的兵饷和粮食,马上就会出大乱子。” “东林本就是富商豪强的资助出来的一群人,他们绝对不可能把富商豪强的钱粮放进国库里去。如此大的数目,别说根本无从替代,就是有,开源也需要时间。前方正在用兵,可等不了那么长。” “那你觉的还有多长时间?”秦河睁开眼缝看了它一眼,修炼界的事情他不容易打听,倒是这种事信手拈来。 “最多一个月必有大变,至于时局会如何发展,不好说。”灰米丘沉吟了一下,估算道。 “这么快?”秦河睁开眼。 “爷您有所不知,前帝在位之时,为了平息鲁地叛乱,辽饷和剿饷就已经拖欠了半年,前方兵将怨声载道,是魏忠良向他们承诺,待到江南秋收,再足额补齐。” “魏忠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个人信誉还不错,前线这才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现在朝中发生的事情现在肯定已经传遍前线,催粮催饷的文书,想必已经是在快马来京的路上。” “前两天我打听到,江南今年的收成还不错,魏忠良收刮了一大批粮食和饷银,已经开始装船起运。可惜慢了一步,新帝圣旨先一步到达江南,那批粮饷已经被哄抢一空,连运粮的船都被烧了,厂监和督粮队也已经被打散。” “如果这则消息再传到前线,乱只是时间和程度的问题,总的来看,非常不容乐观。”灰米丘细细说道。 “欠饷半年?” 王铁柱睁大眼睛,道:“那不就是个火药桶吗?” 缺薪欠饷这种事,它可是深有体会。 遥想去年,它在这焚尸房干活,干三天饿九顿!! 也就是反抗不了,但凡能反抗,它就造反了。 干活没吃没喝,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前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的骄兵悍将? “差不多。”灰米丘点头,说:“差眼看着天气就该冷了,前线无粮无饷不说,以后的粮饷供应也不用做指望了。就地筹粮也行不通,北边打仗打成那样,哪还有粮食。各地的藩王勋贵和豪强官绅倒是有钱有粮,但问题是,东林当家,敢动他们的钱粮,那和造反没有区别。” 秦河听得脑仁就更疼了,问:“阉党被清算了多少人?” “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九人,宦官三十九人,其余官员大大小小有七十多人,地方督抚六人,督抚以下六十多人,加起来得有个一百八十多人。清算还在继续,阉党和东林的恩怨历经数朝,这一次不彻底刨了阉党的根,东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灰米丘道。 “一百八十多人,很强的一股势力啊。”王铁柱惊呼。 “平衡术玩砸了,新帝已成笼中的金丝雀,就是个摆设了。”灰米丘点头,而后看向秦河,问:“那…大官人,朝堂的事情,咱们要干预吗?” 秦河摇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道:“不管了,累了,毁灭吧。” 秦河算是想明白了,大黎的崩溃是整个系统的奔溃,干预一两个点,没多大意义。 它走向总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就应了那句话,叫天下大势滚滚而来,非人力可挡。 兴衰轮回自有定数,强行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