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如自知失态,急忙放低音量,歉然道,“对不起老公,我刚刚太着急了!我不是有意吼你。” 许昌并不接受白韵如的道歉,低声斥责她的无礼,还当着那么多小辈的面。 在许昌的印象里,白韵如一直是复礼克己,言行有得之人。 可今天,自从白韵如出现,一直颠覆对她的认知,让许昌不得不怀疑,白韵如在岳父一事上,确实有所隐瞒。 白韵如早已精准抓住许昌的喜恶,三两句话便将许昌哄好,还让许昌怀疑,池恩宁今天的所作所为,居心叵测。 “行吧,我知道你是担心岳父!一时情急!我还是等医生出来再回去。” “老公……” 他们正说着话,检查室的门开了。 恩宁快步迎上去,几个老专家率先出来。 情况果然如袁婶说的那样,外公的病并非无药可医。 而外公的病情,原本不至恶化如此迅速,若能早点换药治疗,住院调养,生活自理不成问题。 恩宁听到医生的话,心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她红着双目,看向不远处的白韵如。 白韵如的脸色早已煞白如纸,惶急道,“不对呀,之前的医生不是这样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 从检查室内,又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正是之前抱怨正在挂水,被人忽然喊来医院的那位医生。 他挽着白大褂的袖子,沉着脸道,“我明明说,白老若能换国外的进口药,虽然贵了些,但那药可以维持病情不再持续恶化,还能让白老的病情得到一定程度的好转!” 白韵如急忙从包里拿出一瓶都是外文的药,“严医生,你看,我买了这种药的,每天都给我父亲吃。一顿没落!” 严医生看了一眼那个药瓶,确实是他说的那款药。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看了看白韵如,一甩袖子,丢下一句话,走了。 “白老的病情如今恶化如此严重,已经没有好转的可能了!我也没办法了!” 白韵如双手颤抖地捧着药瓶,嘴里喃喃自语,“我有买的,真的有买的!” 她发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抬头看去,正对上恩宁血红的眸,吓得浑身血液凝固,颤声问。 “恩宁,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每天劳心劳力伺候老爷子,擦屎擦尿,营养液,各种药,从来没断过!他病情恶化,还是我的错了?” 恩宁一步一步走向白韵如,声音很低,却字字如刀。.. “为了外公的遗产,延误他的病情,让他去死,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你的心肠是黑的吗?” 恩宁怎么都没想到,白韵如竟能黑心到这种程度。 白韵如当然不承认,努力挺直脊背,骂恩宁血口喷人。 恩宁没有和她吵,而是和护士一起送外公去病房。 哪怕医生说没希望了,她也要试一试,或许会有奇迹,外公的病情可以好转。 至于白韵如……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白韵如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管是当年对母亲,还是现在对外公。 许昌也跟着一起去了病房。 白韵如试图阻拦,被许昌一把推开。 “老公,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是你说,爸的病没救了!医生让回家。” “我有按照医生的意思,买最好的药!你每天窝在书房,这些琐事你从来不管。你不知道,并不能代表我没做吧?” 许昌心痛望着白韵如,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白韵如会如此残忍对待自己的父亲。 “你真的一直买这款药给爸吃?” 白韵如连忙点头。 许昌叹口气,“好了!已经这样了,先找恩宁商量商量,爸接下来的事吧!” 白韵如急忙追上许昌,“我们得把爸接回去!爸一直是我们照顾,她从小不在爸身边长大,对爸没什么感情!怎么可能尽心照顾爸?爸恨死了她母亲,连带也不喜欢她,让爸和她在一起,气也能把爸气死。” 恩宁在病房里等外公睡着,起身走出病房。 许昌和白韵如要进去,楚蔓可在门口拦着。 已经半夜了,楚蔓可困得直打哈欠。 恩宁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病房门口。 楚蔓可勾唇一笑,一屁股坐在上面。 有她楚大小姐坐镇,任凭许昌和白韵如八百个胆子,也不敢硬闯。 许昌想和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