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噗哧笑了,“池小姐放心,我不会说假话!我会将我知道的,毫不添油加醋,全部告诉你。” “池小姐日后大可去求证真相,验证我说的话,到底是否属实。” 恩宁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握成拳头,“想借用你知道的真相,让我宽恕安然不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我没有那么贪心,她能活命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梅的后半句话,说的很用力,一字一顿,透着无坚不摧的力量。 看得出来,只要能让安然活命,谢梅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女儿是做了很多错事,但罪不至死!我们可以走司法程序,不管判多少年,我都接受!” “唯一一点,不能让我女儿落到楚黎川手里。” “现在能劝得动楚黎川的人,只有池小姐,希望池小姐能答应。” “那要看你告诉我的事,值不值得我这样做。”恩宁算是默许了这场交易。 谢梅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恩宁的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池小姐应该也调查很久,关于你母亲的过去吧?你应该发现,大家对你母亲的过往统统闭口不提。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才二十年的时间,她当年可是帝都的风云人物,豪门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家绝口不提的原因是什么,池小姐没有考虑过吗?” 恩宁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下,被子下面的手,更紧握成拳。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不提起是因为不敢提。 姨母那里一问三不知,外公现在糊涂什么都记不清楚,而至于平时交好的豪门贵妇们,又都顾左右而言他。 可她不敢相信,母亲当年和帝都权贵有恩怨。 而现在帝都的权贵,楚家,邵家,安家,这几大家族中,有两家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谢梅见恩宁动摇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继续往下说。 “当年楚连江,也就是你公公,在豪门的众多公子哥里,是最招摇最花心的一个!但他愿意为一人,抛弃弱水三千,即便是心若霜雪的花中魁首,亦会为之动摇。” “白老先生并不看好楚连江,认为他不安分,是那种得到便不会珍惜的人!何况白家虽然有名声,和楚家经济条件相差悬殊,门第并不相当。” “可白韵秋是搞艺术的,更愿意相信纯粹圣洁的爱情,不论俗物和经济物质!她的坚持最后终究败给了现实!在他们原本定好结婚的那一天,楚连江娶了邵静怡,也就是邵家大小姐。” 恩宁的眉心狠狠一皱。 这段过往,她听楚爷爷提起过,不过里面那个被楚连江抛弃的未婚妻,被楚爷爷用“一个女人”代替,并未提及母亲的名字。 原来…… 原来。 当初差一点嫁给楚连江的人,是她的母亲白韵秋。 外公口中那个伤害母亲至深的人,就是楚连江! 原来,楚爷爷和楚连江一早便已知晓此事。 怪不得不同意她和楚黎川的婚事。 那么楚黎川呢? 他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谢梅的声音依旧在耳边环绕,“白韵秋和楚连江分手后很难过,整日郁郁寡欢,在白老先生的撮合下,勉为其难接受了白老先生的学生……” 谢梅一字一顿,慢慢吐出一个名字。 “安,伯,远。” 恩宁的神色又是一震,木讷地看着谢梅。 谢梅也似提到了什么伤心事,语气略带哽咽。 “白老先生以为他教书育人一辈子,看人很准!但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安伯远,即便安伯远很优秀,是他的得意门生。” 谢梅说到这,惨笑一声。 “白老先生一直不知道,安伯远在私底下和我交往过!当他察觉到白老先生想撮合他和白韵秋,他毫不犹豫当即和我分手。” “以白家当时在帝都的名气,可以让他这个穷小子在帝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当然不仅如此,他想在帝都站稳脚跟,并且一路飞黄腾达,白家会是他最好的助力。” “可白韵秋不喜欢他,对他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他怕错失良机,动了邪念……” 恩宁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又是一紧,紧张地盯着谢梅,“什……什么邪念?” 谢梅的目光恍惚了下,垂下眼眸,神色怅然,“当时楚连江婚期将近,可他还是放不下你母亲,有意和邵家悔婚。” “安伯远担心他们重归于好,便想生米煮成熟饭,彻底占有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