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反对,我有喜欢的人!虽然他比我小几岁,还在读大学,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可我的反对无效,我被父亲关在家里,不许出门。直到结婚那天,穿上婚纱,坐上婚车。” “我知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坐牢!” 叶晚晴又启开一瓶酒,喝了两口,“过日子嘛,和谁不是过?只要我们之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我认了!” “好歹我保住了我父亲,我的家人!” “知意知道这件事就和我绝交了!但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不讲道理的人!” “至今我还清楚记得,她当时对我说,她知道我的无奈!也明白了叶晨曦是什么人,为了前程利益,可以抛弃一切,背叛曾经山盟海誓,还劝我清醒点,不要在他这种人身上太投入!” “知意是个好女孩!虽然有时嘴巴碎一点,说话难听,她的心肠是热的!” 说到这里,叶晚晴再次泪如雨下。 “我想知意了!好想她!她为什么会死?是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害死她?” “呜呜……” 恩宁将纸巾盒递给叶晚晴。 她没有说话。 叶晚晴现在需要的是倾诉,是听众。 叶晚晴哭了一阵,鼻子闷闷的,哑着嗓子说,“没多久,知意也结婚了,找了个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虽然是个小律师,但他对知意好得我都羡慕。” 叶晚晴嗤笑一声,“也正因为知意结婚了,叶晨曦开始护食,哪怕他结婚了,他也觉得知意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不能沾边!” “他开始找知意,各种纠缠!起初还好,他还知道避着我!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但知意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知意便给我打电话,让我管管他!他毕竟是我老公,我当时已经怀孕了,就算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我当时是想挽回这段婚姻的!可没想到,我刚和他开口提知意,他就和我动手了!” “他那天喝了酒,用了很大的力气将我推倒……” 叶晚晴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孩子,孩子小产了。” 提起孩子,叶晚晴的身体都在颤抖。 恩宁也听得心脏揪紧,慢慢握起拳头。 “没人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小产!他跪下来和我道歉,还用我父亲收的那笔巨额彩礼威胁我!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那段时间,他因为内疚,改变很多,不再纠缠知意,对我也比之前好!我想着,日子总要过下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如同画地为牢。” “可好景不长……” 叶晚晴撑着身子,笑得肩膀抖动,“我父亲还是出事了!挪用公款,受贿,贪污,被抓了!他手底下的项目也换了负责人,牵连乔氏,刚启动的项目被紧急叫停,亏了好大一笔钱。” “我家垮了,在乔晨曦的眼里,我也彻底失去价值!他开始打我,将他的失败都归罪到我身上!说我毁了他一辈子!” “晚晴姐,为什么不离婚?”恩宁握住叶晚晴颤抖的手,她的手很冷,好像冰块。 “我想离婚的!他不同意!他怕公公觉得他见利忘义,我家出事便抛弃我,怕损毁他在外界的名声!他还想在外界树立重情重义的深情人设!” “他又开始纠缠知意,想挽回知意!但知意拒绝他了,知意现在很幸福!老公对她又好,她不想离婚和乔晨曦再续前缘。” “乔晨曦那头搞不定知意,又不敢擅自和我离婚,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年。” “我也苦苦支撑,忍了几年。” “晚晴姐……”恩宁更紧抓着她的手,“这种男人,必须离开!你想被他折磨死吗?” “我有什么办法?知意死后,他打我打得更凶了!我我……” 叶晚晴垂着头,眼泪沿着鼻尖一颗一颗往下掉,“我也不敢再提离婚!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恩宁对家暴深恶痛绝。 从小到大,她就是在这种家庭长大。 曹绘莲和池刚不离婚,是为了池风,也是老思想的禁锢,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辈子就这样了。 再苦再难都将就对付往下过。 “晚晴姐,如果你自己不勇敢一点,一直惧怕他,不敢离开他,你这辈子只能陷身泥潭,永远沉浸在黑暗里,看不到光明。” 叶晚晴擦着眼泪,“我现在没有家人,孤立无援,我能做什么?我……我也怕外人耻笑我……他们本就嘲笑我是个落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