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源住的是老小区,门是老旧的铁质防盗门,猫眼已经坏了,什么都看不见。
纪云惜问是谁,外面的人不说话,一个劲儿敲门。
纪云惜只好把门打开一条缝,想看看是谁,这么晚来敲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还不等看清楚是谁,那人直接闯进来,把门边的纪云惜一把掀翻在地。
那人进屋后,环视一圈,看到床上的纪源,大步流星冲过去,一把揪住纪源的头发。
“臭不要脸的,居然出院躲开我!”
来人居然是包红义。
满身的酒气,说话也不利索,站都站不稳,但力气很大,扯着纪源的头发,把纪源拽到了地上。
他拽着纪源的头发,拖着纪源,上去就是一巴掌。
“啊啊啊!”
纪源被打得尖叫出声。
纪云惜刚刚被门板狠狠撞在胸口,忍着疼扑上来,保护纪源。
包红义一扬手,就将纪云惜推开了,又朝着纪源的脸连扇几个巴掌。
纪源痛得嗷嗷尖叫。
包红义拽着纪源的头发,把纪源往厨房拖去,一把抄起灶台上的菜刀,指着纪源吼道。
“把老子害得这么惨,擦擦屁股走人完事了?我特么的就问你,给不给我钱?不给我钱摆平,我今天就杀了你!”
纪源和纪云惜都吓坏了,脸色一片惨白,浑身不住发抖。
“不要伤害我妈妈,有话好好说,你想要多少钱?”纪云惜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了,想偷偷打电话报警,可手机在床头那里。
纪云惜试着往手机那边挪动,包红义已经警觉发现,举着菜刀指着纪云惜。
“别特么想报警,你敢报警,老子现在就给她抹脖子!”
纪源忍着头皮的疼,浑身打颤,“我我哪有钱我现在根本没有钱包红义,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和我要钱!”
包红义扯着纪源的头发,让纪源仰着头看着他。
他面目狰狞,咬牙道,“你说凭什么!你害老子差点坐牢!”
“你讲不讲道理,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我呸!老子驾驶证被扣了!老子刚买的新车!”包红义把刀刃对准纪源的脖子,狠声狠气问。
“到底给不给我钱?”
“给,给!你说你要多少!”纪云惜赶忙答应,生怕包红义冲动之下,真的杀人。
“一千万!你不是慕家的女儿吗?不是千金大小姐吗?给我一千万,我们就两清!”包红义狮子大开口。
“好好,我给!但你得让我打电话,我得和家里要这笔钱!”纪云惜道。
包红义怕纪云惜报警,威胁道,“你敢耍花招,我让你妈现在就去死!”
“我不耍花招!”
“惜惜,别答应他,他就是个无赖,你给他一千万,他也不会知足的!他还会和你要钱!”纪源忍着疼,大声说。
她的这句话,把包红义彻底惹怒了,一拳头打在纪源的胸口,痛得纪源倒在地上,浑身好像蛆虫一样痉挛。
“妈!!!”
就在这时,幸好艾维冲了进来。
艾维原本是回去了,但不放心,又开车过来了。
他本想给纪云惜和纪源送点吃的,还有被褥,当到门口,看到大门敞开,屋里传来争吵声,丢下东西奔了进来。
艾维看到包红义举着菜刀挟持纪源,二话不说,一个飞脚上来,一脚将包红义踹飞出去。
包红义狠狠摔在地上,差点呕出一口老血,痛得半天起不来身。
纪云惜急忙扑上去扶起纪源。
“报警,报警,把他抓起来。”纪云惜哭着,声音发抖,紧紧抱着纪源。
纪源却不肯让纪云惜报警。
包红义这个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和警方说她当年拐骗幼童,她也要跟着坐牢。
慕家没追究这事,但警方不会讲人情不追究。
何况她也丢不起那个人,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她日后还怎么和纪云惜坦然相处。
何况她最近还想回帝都大学,继续教书。
她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她还想工作。
不能让大家觉得她一无是处,尤其在纪云惜面前,想一直拿捏纪云惜,就要有身份,有工作,有经济来源。
而不是让艾维觉得,她是一个没用的人,需要靠他的施舍而活。
有社会地位,才有话语权。
她不能一直被人打压踩在脚下。
尤其在慕家面前,她已经矮了一截,不能一直被轻视下去。
回到校长的职位,日后也能挺直腰板做人。
纪源不同意报警,艾维只能把包红义打一顿丢出去,警告他再敢来,就让他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
包红义嘴上答应的非常好,唯唯诺诺的,一副怕极了艾维的样子。
可他哪里会真的不再来?
他知道,纪源不敢报警抓他,抓住纪源的软肋,只要不对上艾维,他就有恃无恐。
接下来的几天,包红义潜伏在纪源家附近,等待时机。
艾维不可能一直守在纪源家楼下,总要回公司,回家换衣服。
包红义便趁着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