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挂断电话,略微迟疑几秒,通知蒋菲,将包小婷从公司大群还有各个小群业务群踢出。
包小婷已经不是公司职员,不该再待在公司群里。
不是人心淡薄,而是尽可能保护公司权益和机密,也是稳固人心,免得包小婷暗中教唆大家。
慕爷爷喟叹一声,“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顾若妍噗哧笑出声,挽着慕爷爷的手臂,扶着他进入船舱,找个临窗视野好的位置坐下。
“那个张总人品太差了,他是来谈合作的,却在别人家的场合干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拐走别人的员工!私生活定力那么薄弱,在事业上能有什么建树?我说顾焱不能和这种人签约,他却不听我的!一大早就把合同签了。”
顾若妍多少有些为包小婷打抱不平的意思。
都是女人,眼睁睁看着包小婷被人骗,终究于心不忍。
可包小婷不识好歹,眼瞎心盲,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看眼前蝇头小利,被人家的大饼砸得晕头转向。
慕爷爷轻轻拍了拍顾若妍的手,“话不能这样讲,小焱那孩子看的是双方合作,对方能给他带来的助力!现在这个社会,看着很乱,可男男女女之间都是你情我愿,一方真不愿意,抵死反抗,有几个硬来的?大多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总人品不好,要我看,那个叫什么什么婷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是一丘之貉,一拍即合,不是一方的问题,是双方都有问题!”
“不然那个张总,怎么没在别人身上得手?”
“虽然拐走别人的员工不地道,但事情都有两面性!这样的员工,不被那个什么张总拐走,早晚也会被别人拐走!”
“被同行拐走,不如被别的行业的圈子拐走,对我们的损失还能少一些!”
“福兮祸兮所倚,祸兮福兮所伏,要我看不是坏事,是好事。”
顾若妍被慕爷爷逗笑,轻轻依偎在慕爷爷的肩膀上,“爷爷,没想到您一把年纪了,把年轻人的心思看的这么透彻!您再说您老,我可不愿意,您年轻着呢!”
慕爷爷被逗得“哈哈”笑起来,“爷爷是真老了!只是明白一个道理,人心和社会都在变,一个环境铸就一批人!不能固执在自己认知的圈子里,不接受新鲜的事物和社会发展!适者才会生存。爷爷可不想当老顽固!”
顾若妍虽然在和爷爷闲聊,但从爷爷的话里悟出来一个道理。
社会在变,周围的人和事在变,人的心境也要跟着改变。
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想谋求一个温馨小家,过自己安宁小日子的顾若妍。
八年的爱情长跑,一度让她以为,这辈子的人生伴侣只会是韩冰,身边要面对的都是韩冰的亲人和家人,不管他们如何压榨她,她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至亲。
以至于离婚后,她依旧沉溺在人心已经败坏到,可以用八年时间虚假伪装,不再敢轻易相信身边出现的新人,生怕又会上当受骗。
她经常会想,人为何要虚伪?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正面直说不好吗?
为何要用弯弯绕的心肠欺骗一个愿意相信他们的人?
她经常觉得,是自己太傻,太单纯,一个错误的产生,难道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久而久之,她的内心变得愈发敏感自卑,不敢轻易打开心扉。
可慕爷爷说的对,人和事物都在更变,她的心境也要随之改变。
总是把自己困在泥潭里,不适应改变的环境,等待她的只有灭亡。
裴佳音也是乘坐的这艘船。
这是离岛的最后一班船,除了恩宁等一行人,没有别的宾客。
她和孟知冬一前一后上船,谁都没和对方说话,座位也隔得很远,好像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裴佳音早就起床了。
她浑身酸痛的厉害,好像昨晚发过高烧,大病了一场。
她强撑着起来,想早点返程,公司还有一个重要会议。
可她刚起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斥问她昨晚做了什么?
裴建国那头听说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说裴佳音和孟知冬在一起了。
裴建国再着急女儿嫁人,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有孩子的二婚男。
把裴佳音狠狠训斥了一顿。
裴佳音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裴建国这才消火。
孟知冬这边也收到一些关系比较亲近之人的揶揄之音,问他什么时候和市长千金交往,居然瞒得密不透风。
昨晚是孟知冬带着意识模糊的裴佳音离开,后来大家都没见到这俩人,便有了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孟知冬和裴佳音担心遇到这群嚼舌根的宾客,特地避开他们,坐了最晚这班船。
他们的心情都很烦乱。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却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看到了似的,又不能和他们解释。
岂不是越描越黑?
恩宁让船上服务员给裴佳音倒一杯果汁,让她缓一缓。
裴佳音接到果汁,回头对后面的恩宁点头道谢,不经意看到坐在最后面的孟知冬,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