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松松?这怎么行,他还那么小,他知道什么?”沈一鸣连连摇头。
“一鸣,松松已经五岁了,你觉得他小,其实孩子心里什么都懂!你不能当他是小孩子,总是用你的方式保护他!你要当他是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想法,尊重他的想法,让他自己决定,才是保护他的最好办法。”
“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他见也好,不见也好,他原谅安然也好,不原谅也罢,都应该让他自己做决定!”
沈一鸣听了这番话,醍醐灌顶,当即回家找松松,商量这件事。
沈家父母一听安然要出来了,还要见松松,都强烈反对。
他们的小孙子,到现在还跟不上正常孩子的发育,跑步经常摔跤,只能慢走。
在幼儿园不知被多少小朋友嘲笑。
松松的性格还有一些自闭,他们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陪伴,才能让松松逐渐打开心扉。
这一切都是拜安然所赐。
若不是松松命大,早死在被遗弃那天。
十一月份的天气,多冷啊!
每每想起院长说捡到松松时,浑身发紫,呼吸微弱,在重症监护室一个月,松松才捡回一条命。
沈家父母的心如同被刀割。
沈一鸣也恨安然,但他还是想问问松松的意思。
松松低着头,过了好久才发出声音。
“不见。”
沈家父母和沈一鸣都松了一口气。
沈一鸣继续耐心问松松,“为何不想见?是你的想法?还是你觉得爷爷奶奶不想让你见,你才不敢见?松松,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尊重你的选择,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松松缓缓抬头,轻轻抓住沈一鸣的大手,摇摇头,“是松松不想见。”
沈一鸣一把将儿子抱入怀里,“好!我们不见她!”
松松虽然小,但早已经清楚什么叫遗弃。
孤儿院里的那些小朋友都是被遗弃的。
都被遗弃了,就是没有爱了,妈妈不想要他这个小孩,他也不想要那个妈妈。
楚黎川运作了几天。
安然被释放了。
她走出那道沉重的铁门,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她还以为,她会死在里面,早已做好心里准备。
楚黎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的罪恶那么多,每一条都足够她去死!
心中虽有重获自由的喜悦,又夹杂着对未知的不安。
她不知道,楚黎川为何忽然放她出来,也不知道即将迎接她的是什么。
那个男人一向深不可测,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让人琢磨不透。
但安然知道,她一定对他还有用。
谢梅来迎接安然,喜极而泣,抱着安然放声大哭。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终于出来了!”
安然看着明显苍老的母亲,鼻头一酸,也落下泪来,紧紧抱着母亲。
来不及诉说思念之情,安然让谢梅赶紧安排一下,她们出国,离开帝都。
谢梅愣了下,她还想让安然见松松,如果能把松松认回来,带到身边抚养,安然将来不但老有所依,也能多一道护身符。
安然根本不想要松松的抚养权,她对那个孩子没什么感情。
“妈,清醒点,楚黎川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心疼你的思女之情把我放出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帝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谢梅这才反应过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拉着安然上车,这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两辆黑色轿车。
为首的车,正是楚黎川那辆拉风迈巴赫。
车窗缓缓滑下。
男人冷峻的侧颜刀削斧凿般,每一个棱角都透着凌厉,让人心生畏惧。
他看着前方,眼神冷漠而深邃,声音低缓,却让谢梅和安然可以清晰听到每一个字。
“我已经限制了你们出入境!如果你们去见松松的话,我很赞同。我的人会一直盯着你们,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
谢梅和安然心口一提。
如此明显的威胁,如果听不出来,就是她们蠢了。
楚黎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们要去云城。
谢梅让安然上车,气恼冲过去,质问楚黎川。
“放了她,却又限制她的自由,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黎川高挺的眉宇微皱,透出几分不耐烦,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梦总是美的,你最好面对现实。放她出来,不意味她自由了。她是保外就医,我在云城给她安排了医院。”
楚黎川缓缓转头,看向谢梅,语气愈发冷冽。
“你可以试试看,带她逃走。”
谢梅忍着一口气,胸口堵得慌,可她除了听从楚黎川的安排,还能怎么办?
谢梅还想和楚黎川理论,安然从车上下来,拦住了谢梅,深深看了楚黎川一眼,说道。
“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希望事成之后,你能真的给我自由。”安然说完,拉着谢梅回到车上。
谢梅的车被楚黎川的人控制,有个保镖上车,帮她们开车,跟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