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看了恩宁一眼没说话,用牙签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果盘里的苹果。
苏雅自从受伤后,不怎么爱说话,经常恩宁说好几句,她才能回个一句半句。
之前不觉得什么,只当苏雅受伤心情不好。
如今仔细想来,恩宁好几次发现,苏雅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似有恨,有怨,也有刺骨的杀意。
但都是一瞬而逝,便消散无踪,快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楚河虽然有心机,但人不坏!在男女感情方面,也挺干净的,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我看他对你有些特别!”
恩宁看着苏雅的脸,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微妙的变化。
苏雅的情绪明显出现了起伏,将牙签深深戳入苹果内,“少夫人,你不要乱说!我……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朋友!我只对boss忠心。”
恩宁心下生疑。
如果苏雅一点不喜欢楚河的话,为何会对楚河提出,让楚河娶她?
原本恩宁不知道这事,是上次和楚河悄悄见面,楚河告诉她的。
当时楚河说了很多,其中包括觉得苏雅受伤后,变了许多。
楚河还告诉恩宁,他来汀兰苑看望苏雅时,看到苏雅从楼上下来,藏着一个文件袋。
后来就发生楚黎川丢失文件,而那份文件诡异出现在楚河家里。
对于楚河的话,恩宁不能百分百相信。
毕竟她和苏雅的关系更亲近熟悉,对楚河的了解和接触都很局限。
可苏雅是楚河的救命恩人,楚河没理由诬陷苏雅。
楚河不像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人。
恩宁掩饰住眼底的疑惑,继续问,“哪有朋友能做到连命都不要的?苏雅姐,你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和我说,不用瞒着我!也不要觉得,你和楚河身份有别,配不上他!在感情里,只要两颗心在一起,其它任何事都不重要。”
恩宁顿了顿,又道。
“而且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豁出命,你去楚连海那里偷u盘,不也是为了楚河吗?楚河的u盘,是你悄悄给他的吧?”
苏雅猛地抬眸,震惊看着恩宁。
恩宁抿嘴一笑,“放心吧,我没有告诉黎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苏雅声音很低,带着试探。
“苏雅姐,你忘了吗?”恩宁怔了几秒,随即叹口气,“对哦,你头部受伤,有些记忆记不清了。是你告诉我的啊!”
“原来是这样。”苏雅低喃一声,起身去柜子里收拾东西。
“苏雅姐,你收拾东西做什么?”恩宁奇怪问。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要搬回去住,明天回公司正式上班!”苏雅将衣服塞入行李箱。
恩宁想让苏雅再休养几天,苏雅拒绝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楚黎川。
他来找恩宁,欣欣要听睡前故事。
恩宁拉住他的大手,“你个女儿奴,女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替我一天吗?欣欣最近迷上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我都要讲吐啦。”
楚黎川宠溺地刮了下恩宁的鼻尖,“我的小棉袄心疼爸爸昨晚一夜没休息,舍不得让我讲故事!”
恩宁撅起嘴,酸溜溜道,“小东西,自从有了你,我这个妈妈在她心里都没地位了!女儿果然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
恩宁回头,和苏雅打招呼,无意间看到苏雅冷若刀芒的目光。
恩宁的脊背猛地蹿起一股寒意,可当她定睛看过去,却已消失不见,只剩满含笑意。
“苏……苏雅姐,我们先走了。”
苏雅微笑点头。
恩宁搂着楚黎川的腰,和楚黎川一起回楼上,心里却在犯嘀咕。
时不时回头,朝着苏雅的房间看过去。
是错觉吗?
她愿意相信那是错觉。
那可是苏雅,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的大姐姐。
可心里总是莫名不安。
“黎川……苏雅姐好像忘记了,和她一起潜入楚连海住处偷u盘的人还有安俊。”
恩宁刚刚试探过苏雅。
其实恩宁知道苏雅将楚河u盘给楚河这事,是安俊告诉她的。
苏雅事后,从头至尾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此事。
若说苏雅失忆了,可有些事苏雅都记得,唯独好些关于她自己的细节,都被她忘记了。
这就很奇怪。
可哪里奇怪,恩宁又说不上来。
楚黎川揉了揉恩宁的头,“你怎么还在怀疑苏雅?”
恩宁打开他的手,“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我不是说苏雅姐背叛你,我是觉得她有事瞒着我们。”
苏雅搬走后,第二天便去公司上班了。
她虽然戴着口罩,依旧挡不住眼角和额头上的疤痕。
公司里很多女员工都在说,即便捡回一条命,又做了修复手术,可带着疤痕的脸,看着也太恐怖了!
段梦柔不喜欢那些女人议论苏雅现在的长相,把几个女员工怼得哑口无言,买了一份营养午餐,送去顶楼秘书办。
苏雅最近吃了太多补品,胖了不少,打算中午吃点蔬菜沙拉控制体重,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