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对着手机,没说话。
因为他已经知道,二十多年同床共枕的枕边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样,其实是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心地恶毒之人。
可他们已经几十年的夫妻。
孩子都到了快成家的年纪。
难道真的离婚吗?
只能将就对付下去,心如死灰地了此余生。
恩宁没有催促许昌,静静等待他的回复。
最后,许昌还是来了恩宁说的这家酒店,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房卡,推开一间客房的门。
许昌在推开门时,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老婆,竟然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滚在床上,场面热情,不堪入目。
许昌整个惊呆在门口,许久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白韵如察觉到有人进来,尖叫一声,推开在她身上狂吻的邓制片。
“老……老公,你怎么来了?”白韵如惊慌失措抓着被子,遮住身体。
邓制片正在兴头上,被白韵如推开,还要往白韵如身上扑。
白韵如给了邓制片一巴掌,这才让邓制片稍微清醒一些。
“怎……怎么回事?”邓制片愣了下,赶紧抓着衣服遮住自己。
许昌不想让如此不堪的画面,玷污自己的眼睛,转身往外走。
白韵如从床上冲下来,拽住许昌,哭声哀求,“老公,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你还在狡辩!你当我是瞎子吗?”许昌一把推开白韵如。
“是他……”白韵如哭着指向邓制片,“是他强尖我!我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
邓制片扶着头,指着自己,“我强尖你?你们夫妻俩不会在和我玩仙人跳吧?白韵如,可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让我帮你拉投资,找导演,你居然敢污蔑我强尖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的褶子!”
“不是你哭着求我,我会上你这种老女人?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邓制片气急了,指着白韵如,将白韵如如何主动勾引他,又偷偷拍下艳照威胁他,还将外甥女池恩宁送给他的事,统统倒豆子一般告诉许昌。
许昌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接连震惊得无以复加,眼神极其陌生地看着白韵如。
“你居然……居然做出这种事!恩宁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居然……居然……你太让我失望了!白韵如,我知道你有心机,但没想到你的心肠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
“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说……”
“够了!不要说了!你让我恶心!”许昌冷冷盯着白韵如,“穿上衣服,不要在这里哭哭闹闹,至少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许昌不想在这种地方吵,让自己彻底失去颜面。
大步走出客房,猛然看到恩宁站在电梯口,目光凉漠地看着这边。
许昌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到恩宁面前,语气不善道,“让我亲眼看到,我的妻子……”许昌没脸说后半句话,顿了下,继续道。
“你的目的达到了!满意了吧!”
“告诉你地址时,选择权在你!我没有逼迫你,必须过来看这场戏!”
“是!”许昌点点头,“是我没有按奈住好奇!是我自取其辱。”
“揭开真相往往过于残忍,可若不揭开真相,你以为你那点可怜的尊严,就能维护住吗?只会更可悲。”
恩宁一点都不同情许昌。
当年正是许昌亲眼看到母亲和安伯远,自此认为母亲不贞不洁水性杨花。
若不是因为许昌,母亲岂会被白韵如设计陷害得那么惨?
母亲改嫁池刚,气死外婆时,许昌又何曾相信过母亲?
反而呜呼哀哉所爱非人。
许昌闷笑两声,“是啊,我是挺可悲的!太可悲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许昌没有再说什么,垂着头进入电梯下楼。
白韵如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发型和妆容,踩着半寸高跟鞋从房间里快步出来。
看到恩宁,她疯了一样冲上来。
“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你故意让邓制片给我打电话,说拍了你的果照,引我上钩!你怎么这么恶毒?”
白韵如扬起一巴掌打向恩宁,被恩宁在半空中挡住,狠狠甩开她的手。
“我恶毒?和你比起来,我这点小谋小算还上不了台面!你敢说你和邓制片清白吗?本就是你们苟且在先!”
“白韵如,当初你陷害我母亲时,可曾想过有一天,这一幕会发生在你自己身上?”
恩宁虽然痛快,却又不免心底泛酸。
“原本我想看在,我们之间毕竟有血缘的份上,和你一笔勾销!自此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收敛,还在步步紧逼!”
白韵如喘着粗气,歇斯底里,“我没有陷害你母亲!本就是她不知检点,放荡风流!到处勾引男人!我一早就和她说过,我喜欢许昌,许昌是我的!她还要和我抢!”
“都是白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处处比我强!所有人都倾慕她,我只能做她的陪衬?”
“她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会装清高吊男人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