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阳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燕北山不由得愣住了。 天穹县是个什么状态,心里最是清楚不过,这可不是凭一个人就能扭转乾坤的! 尤其对面这人衣着华贵,出手阔绰,估计多半是个不懂事的贵公子。 燕北山笑着说道:“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腰。公子这份心意是好的,只是这话闲聊说说也就得了。” 看到对方不相信,李阳伸手便把自己的官凭调令拿了出来,顺手从桌子就推了过去。 燕北山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拿过来一看,吏部的大印就盖在上面,这是如假包换的委任状啊! “你是天穹县令?那你到牢中必然是另有深意,是想瞧一瞧这县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吧?” “明着告诉你,就算是新到任的县令也无用武之地,在这个县,别说是的县令,就是知府来了也是个屁!” 燕北山言语粗俗,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看来对于此县的政务已经彻底失望。 李阳冷笑道:“你们做侠客的怎么未战先怯,若是看到对方武功高了,就跪地求饶,闭目等死吗?” “我虽只是个县令,可却是皇上钦点,这些卸任的官员势力再大,别人怕,我却不怕!” “只要燕兄能出手相帮,咱们两个便在这县城大闹一场,倒是瞧一瞧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正义!” 燕北山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把心一横,双手端起了酒碗。 “好,本来我就是个当死之人,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了?和你闹这一场,无非也是杀头,又怕个甚?” 李阳心中明白,像是这种红脸汉子只要是答应了,那绝对是一诺千金。 从此之后,二人便是风里雨里,刀里剑里生死与共的挚友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燕北山来了兴致,把江湖上的传闻捡有趣的说了一些,李阳听的是津津有味。 老赵生怕这儿出事儿,偷偷来窥探过两次,看到双方居然谈得这么热乎,也就不再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燕北山说道:“既然咱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我可就有啥说啥了,你这个县令当不住!” “县衙里面上上下下都烂透了,你虽是个老爷,却是谁也指挥不动,人家阳奉阴违,你又有何办法?” 李阳淡淡一笑,说道:“放心,我可不是孤家寡人,也有一帮热血的兄弟辅佐。” “三日后,就给你看个真章!” 三天转瞬即过,到了第四天头上,老赵又腆着笑脸来到牢房外,这话说得可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公子爷,您当时可是得罪了王捕头,说好是在三天之后家里人就会拿钱来赎。” “可这一转眼过了三天,是一个人都没见到,我老赵自然把您当成了财神爷,可是王捕头必然来找茬儿啊!” 听到王捕头这几个字,燕北山不由得面带怒容。 “李兄,这个姓王的可不是好东西,平日里诬良为盗,在县里欺压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 “今日他若来了,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得把他的狗头给拧下来!” 老赵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苦笑着说道:“公子啊,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咱们还是用银子说话吧。” “王捕头眼瞅就要来,等到了这里,你就多给银子,说是家人路上耽搁了,想来也不会难为你。” 李阳掐指一算,心里已经有了底,笑着说道:“我算了下行程,家人今天必到,估计午时便见分晓。” 听了这话,老赵赶忙告辞,估计是给那个王捕头送信去了。 一直到了午时,李阳和燕北山正在吃饭,听到外面走廊上脚步纷乱,来了一大帮的人。 “吆喝,死囚犯都开始吃席了?这他妈还有王法吗?老赵,你这个狗东西,到底收了多少钱?” 说话的正是那个小黑胖子王捕头,这里犯明知故问,其实就是想敲点钱财。 老赵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着,说道:“王捕头哪里话来,不过是牢房拥挤,临时调配罢了。” 又转过身对李阳说道:“公子,您家人未到,还是先拿出点钱交了伙食费,让王捕头有个交代呀。” 李阳故意问道:“伙食费?那要多少钱一天?” 王捕头大咧咧地说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物价高昂,一天就要十两银子!若是拿不出,别怪我鞭子不认人!” “没钱,有钱我也不给。”李阳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而且我精通占卜,算出今日要倒大霉!” “什么?”王捕头气得是火冒三丈,“你他妈居然敢咒我?是不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