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人告的是自己的女婿,林轩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这个女婿确实是有才华的,今天真是心服口服,可是没有想到却惹出这么一个大麻烦。 来告状的人可不少,而且看身上的衣着都是有身份的,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能量,事情可不容易平息。 尤其自己是清流一党,也不能凭着官职去强压于人。 “李阳把你们庄子的坟给平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到大人发了话,那个婆娘向前跪爬了几步,扯着嗓子说道:“前些日子中书丞前来本地视察,那李阳也跟着来了。” “然后就说钱家的祖坟挡住了水渠工程路线,非要迁坟不可。我们都是通情达理的,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族人们商量出个章程,就二话不说把坟头都给平了,棺材骸骨都给丢到沟里。” “事后一打听,都是李阳出的主意,此人为了收买人心,故意把水渠的路线改了,来讨好那帮刁民!” 这婆娘还真挺能说,口沫纷飞说了半天,连个磕巴都不打。 林轩心里不由得一沉,真要是按照这些人说的,那这事情处理得可十分不妥。 毕竟迁坟得给人时间,哪能这么草草了事,岂不是惹起了民愤,伤了民心? “大人,我们都听到了风声,说这个李阳是你家的女婿,您可要秉公执法,不能偏袒啊!” 钱金山的这个婆娘实在是有几分胆子,扯着嗓子什么都敢说,弄得林轩颇为尴尬。 “行了,现在我就回去问问怎么回事。如果真按照你们所说,必然还尔等一个公道!” 这帮人在后面跟着,林轩一肚子的不痛快,扭头直奔水渠工地的方向。 到了地方之后,李阳早就不知道去哪儿忙去了,只有黄炳文穿着一身官服特别扎眼,老远就看得清楚。 “把他叫过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黄炳文正靠在一棵大柳树上乘凉,屁股一阵阵的剧痛,这肌肉拉伤的滋味儿实在是不好过。 本来寻思着疼痛稍缓,就派人到县里找个马车回去,哪知道没歇多会儿,就看到林大人的手下张彪又出现在眼前。 “黄县令,赶紧的吧,林大人去而复返,让你赶紧过去有事询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黄炳文呲牙咧嘴地站起来,踉踉跄跄来到凌轩的面前。 “大人,不知找下官要问什么?” “我且问你,钱家堡的祖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打招呼就把人家坟给平了,连骨头都没来得及收!” “虽然水渠工程极为紧要,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民众谋福利,若是这样霸道蛮横,岂不是伤了老百姓的心?” 林轩劈头盖脸痛斥黄炳文一顿,钱家堡那些人在后面看着,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决定?是不是你这个当地的父母官不顾及百姓死活,一心一意只为了政绩着想?” 这位林大人扣帽子的水平一流,几句话说得黄炳文也急了。 “大人,我只是个九品的芝麻官,做事情谨小慎微,哪能如此乱来。这是中书丞大人做的决定,我身为下官,怎好多言。” 林轩到底是吏部尚书,对于手底下这些官员履历都是了如指掌,当即就想起这个中书丞的为人来。 仔细想来,此人也是个清官,做事情四平八稳,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 正在想着,钱金山的那个婆娘又叫嚷道:“这些官员不过是受人利用,都是李阳擅自将水渠改道,才有这场祸事!” 林轩点手把张彪叫了过来:“你赶紧去把李阳找来,此事因他而起,我绝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女婿就纵容包庇!” 张彪急匆匆地去了,那婆娘洋洋得意,身后那帮土财主也都面有得色。 过了老半天,张彪才把人给找了回来。 李阳浑身尘土站在自己老丈人面前,拱手问道:“岳父大人,何事唤我前来?” 林轩板着脸问道:“听说你把水渠的路线划到了钱家祖坟,导致人家祖先的骨骸都被埋入水沟,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图是我画的,迁坟也是我建议的。”李阳笑着说道,表情极其坦然。 “大人啊!我们全家没法活了,祖先的骨骸无法收敛,天天托梦给我们,十里八乡都在戳我们的脊梁骨啊!” 这婆娘一哭二闹三上吊,趴在地上是连哭带嚎,后面那些人也都跪在地上磕头,来营造气氛。 林轩听到自己女婿居然照单全收,不由得哑口无言。 本来寻思着但凡有一点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