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言沉默一下,语气不好:“他想带你走。” 乔蕊皱了皱眉。 说到这儿,逻辑更不通了。 乔蕊略微思量一下,想通了一些关节,反问他:“那你觉得,我会跟他走吗?” “我们的关系,会令你矛盾。” “我现在就不矛盾吗?” “至少晚一点。” “晚一点早一点,区别在哪里?”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乔蕊挑眉,明白了,晚一点,她更爱他一点,在选择上,就更加倾向于他。 所以,这是一个拉锯战吗? 乔蕊觉得很荒谬:“说到底,你不信任我,所以要多争取一些筹码?是这样吗?” 她给出她的理解。 景仲言垂眸,没做声。 看来就是这样了。 乔蕊想了一下,起身,上了楼。 他皱眉,跟在后面。 在要进房间时,乔蕊推着他的胸口,冷声说:“我们互相不信任,同床共枕可能有危险,你睡书房。” 景仲言握住她的手,想说点什么。 乔蕊抽回手,声音更冷了:“还是我睡书房?” 他叹了口气:“我道歉。” “不用了,受不起,我们互相不信任,谁知道你的道歉,是真心还是假心。”说完,啪的关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门板,景仲言按住眉心,他知道刚才说错话了。 一开始,乔蕊的态度其实并不强烈,甚至没对他表现过排斥,他吻她她也没推开,她抱她她也讲道理,他夹菜,她也笑着吃了,可是就在刚才说完后,她突然生气了。 气的那么突然,他措手不及。 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转道进入旁边的书房,开了灯,却发现不亮,又开了一会儿,仿佛按了几下,灯真的不亮。 他只好出了书房,下楼找灯泡。 等到辛辛苦苦找到灯泡,却发现不好换。 加上书房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乔蕊在隔壁房间生闷气,鼓着腮帮子,想着他刚才的动作表情,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其实变相明白景仲言的想法了。 是啊,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好哥哥,一个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新婚丈夫。他有他的担心是很正常的。 但她就不会不信任他。 所以那不信任三个字说出口时,她就很不舒服。 心里总是闷闷的,这个闷不能憋着,所以今晚,景仲言必须睡书房。 这是小打小闹的报复,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她有脾气还不如离家出走。 但是乔蕊没有,这件事,她归咎到夫妻间的一个小口角,至少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她想了一下,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抿抿唇,开口:“时哥哥,你还在慕海市吗?” 电话那头,忙碌的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会议室其他人的发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夜景,淡淡回应:“嗯,还在。” “明天一切吃个饭吧。”乔蕊说。 时卿沉默一下,回头瞧了一眼凌乱的会议室,桌上到处都是泡面盒子,墙上,七八个白板,都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最近,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过公司了,分公司的成立,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他就如同回到了在美国刚刚建立诺斯凯的时期,废寝忘食,三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却撑着,继续工作。 如今,诺斯凯有更多的人手,但是他的忙碌没有减少。 加班,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至少最近一个月,他不要想忙里偷闲。 可是他和乔蕊,自从过年后,也的确没见过了。 犹豫一下,他说:“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没空。 他却说:“你决定。” 乔蕊想了一下,说:“明天晚上吧,七点半,我定徳悦的中餐。” “好。” “那明天见。” “嗯。” 挂了电话,乔蕊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脑中却总是想起外公的话。 时卿没有母亲,他的父亲不认他。 从小到大,乔蕊都知道时卿是个可怜的人,不管是最开始,他的无家可归,还是后来,知道他身世坎坷,她这个想法从没有改变过。 时哥哥很不容易,他很辛苦,也很努力。 他在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承受着别人不能承受的苦。 她以前也怀疑过,哪有父亲不认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如果是私生子,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竟然是兄弟。 在这一刻,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景仲言的童年是什么?乔蕊没有参与,但是也听说了不少。 他的童年是孤独的,父母忙碌,在家里吃饭甚至都是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后来他们在一起后,他再晚也会回家吃饭,他们有默契的在吃饭这件事上,很执着,好像只有通过一起用餐,朝夕相处,才能营造出,那种家的感觉。 景仲言是渴望有个家的,尽管他没说过,但是乔蕊就是知道,这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