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乔蕊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起来,眼圈都黑了。 她慢吞吞的爬下床,一边去洗手间,一边揉着脑袋。 昨晚不知为什么做了噩梦,梦里她被几十匹狼追,还追了好久,累得她现在还觉得腰酸背痛。 刷牙的时候,她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摸样,又想起昨晚景仲言嫌弃她不好看的那些话,忍不住挫败。 她都特地敷了面膜才睡的了,没想到一觉醒来,更难看了。 洗漱完,乔蕊站在衣柜前又纠结了。 穿白色这套好呢,还是蓝色这套好?虽然都是款式差不多的工作套装,但是好像蓝色要鲜亮一点,不过白色很百搭,上照效果应该不错。 正磨磨蹭蹭,犹豫不决时,乔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陌生号码。 “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低沉的男音才响起,“我。” 熟悉的音调让她僵了一下,不确定的问:“景……景总?” “嗯。”那头的声音淡淡。 乔蕊拘谨了一下,小心的问:“不是民政局门口见吗?” “你没存我电话?”男人显然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声音沉得暗哑。 乔蕊微楞,她虽然也是景仲言的秘书,但是她又不跟进他,自然不知道他私人电话,可这很正常的一件事,对方却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乔蕊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不过和老板顶嘴显然太不识趣了,她顿了一下,老实的道:“我会存上。” 电话那头的男人“嗯”了一声,又提醒:“九点,别迟到了,我九点四十有个会。” 好歹是结婚,竟然还要赶场。 乔蕊郁闷的抬起头,看着穿衣镜里满脸纠结的自己,还有满床决定不了的套装服饰,觉得自己有点傻。 不就结个婚,还是假结婚,需要真的这么重视吗?看看人家景总,这么潇洒,结了婚就赶去工作,一点不耽搁功夫。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乔蕊又看了看时间,胡乱的套了件白色套装,简单的花了个淡妆,就出门了。 早上上班高峰期,计程车不好打,她就坐公车,转了两趟线路,才抵达约好的那间民政局。 远远地还没走近,她就看到民政局大门外,停了一辆颇为显眼的捷豹。 熟悉的车牌号,让她快走两步,可弯了身子去看时,却看里面根本没有人。 景总呢? 她再抬头,东张西望一圈儿,才在民政局内厅门口,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闲适的双手插口袋,冷眼看着她。 乔蕊忙跑过去,停在男人面前,看了看手表,笑着说:“才五十八,我没迟到吧。” 景仲言微薄的唇瓣,淡淡抿着,视线却投向大厅里挤满的人群,眼底,露出微微的冷意。 乔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啊,就算她没迟到,但办结婚,也是要排队的啊,排队这种事,以景总这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去,那就只能她去了,但她来这么晚,现在才排,等排到他们了,不知道几点了,那景总九点四十的那个会,说不定就赶不上了。 乔蕊舔了舔唇瓣,莫名的觉得心虚,她看都不敢看景仲言,默默的从他身边穿过,去拿号机取了号,再出来时,就看到景总正在打电话。 “推迟半小时,后面的日程也挪一挪。” 乔蕊在后面听得面红耳赤,觉得好像一切原因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今天结婚的人比较多,他们排了足足半小时才到,之后的流程又走了二十几分钟,等到那个发烫的红本本交到两人手上时,乔蕊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景仲言拉上车了。 她手忙脚乱的系好安全带,车子已经发动了引擎,她结婚证也不看了,放进包里,再回头,却发现景仲言的结婚证就随便的放在手柄旁边。 她努了努嘴,有点不高兴:“景总,这个得收好。” “嗯?”景仲言挑了挑眉,瞥她一眼。 乔蕊特别严肃:“这东西可不能丢。” “哦?”景仲言看向她:“为什么?” 乔蕊想都没想,回答:“当然是因为,离婚的时候还需要啊!” 景仲言愣了一下,失笑。 乔蕊见他不吭声,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坦白得有点过分,还在继续说:“就算不是为了离婚,这么随便放着,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解释……” “的确不好解释。”景仲言淡淡的接过她的话,随口道:“被人看到了我和你的结婚照,的确有损我的颜面。” 说完,他将红本本捡起来,随手放进了工具箱的里格里。 乔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