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 日暮同学。弓箭练习对射击有一些帮助。” 鬼冢八藏见到新生七璃的五个十环挺满意,他熟知每位学生的简历,自然联系起她弓道冠军的荣誉。 还没等他说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标准台词, 七璃已经不卑不亢开口道:“谢谢教官, 我会继续努力追上各位前辈的!” 于是鬼佬满意点头,开学半个多月, 日暮七璃这个姑娘是很让人省心的孩子——至少现在的鬼冢八藏是这么想的。 练习了很长时间, 部分学生开始站不住了, 稍事歇息的有, 死盯着靶心愁眉苦脸的有,对着枪叹气的也有。 鬼冢八藏突然想起今年他还没有强调一件事, “咳咳。各位新生, 请大家练习射击的时候务必注意——” 学生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技巧或是需要强调的要求, 没想到教官非常严肃地提醒, “训练枪支如有任何问题, 举手告知我, 不要私自拆卸!!!” 后半句语气强烈,大多数新生心说, 你让我拆我也没这本事啊。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许多莫名其妙的规则背后都藏着惨痛的经验。 七璃憋不住笑容。 “日暮, 我说的有什么好笑吗?” 基于七璃目前信誉值还好,鬼冢的语气并不严厉。 “不,教官。”穿警服的姑娘正色解释,“有位认识的警官和您形容的很像。” 鬼冢教官眼皮跳了跳, 他示意学生继续。 七璃很自来熟地跟他聊起来, “他在爆/炸/物处理班工作, 比我高四级。” 这次遭殃的不止是眼皮。 教官抽抽嘴角, 吐出一个名字:“松田阵平?” 比起疑问句,这句话更像是肯定句。 七璃衔笑应是,“私拆枪械的,还真是他呀?” 鬼冢冷笑一声,“有这本事和胆子的,这么多年也没几个。” 女孩仿佛与有荣焉,教官隐晦打量她几眼,倒是没用他提醒,七璃就乖乖继续训练了。 鬼冢八藏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他很敏锐,听日暮这句话就知道,他们很熟悉。 特别有礼貌的女孩对待前辈却称“还真是他”,只能是因为关系好呗。 和松田特熟的姑娘此时躺在宿舍床上抱着手机笑。 刚才她给那家伙发了几条消息: 『私拆枪械,是你吧?』 『警犬专业那条大金毛我看见了,跟训导员确认过它是园园,你跑得过它果然是因为它当时还小吧?』 『食堂后门那棵树上的剑痕现在还有呢,你到底和他打过多少架啊?』 『鬼冢教官说违反规则就罚清扫浴室,你当初是不是从开学扫到了毕业?』 还想接着发,手机来电铃声却突然响了。 “你到底去多少个地方翻我的历史去了啊?”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低哑而慵懒,似乎还有点无奈和纵容——当然,后半句不是七璃感受到的。 女孩的声调含着轻快的笑意,“我好奇呀。” 她绕着自己的卷发,“我们的教官都是同一个,多巧。” 松田轻哼一声,“你是高兴了,鬼佬一定郁闷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七璃听出弦外之音,语气略凶,“不让他省心的人是你吧?我可没有。” “切,你现在是没有,早晚有一天会的。” 就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路见不平,没有刀借把刀也要来相助,某种意义上讲,和他们几个完全一样嘛。 七璃坚决否认。 然而打脸的一天很快来临了。 ———— 一周后的周日,七璃返校前在警校附近的商场闲逛,此时是晚上八点半,周日的门禁是十点钟,她准备溜达一会儿就回去。 万万没料到,从商场的小门出去,转头就瞥见一个身穿机动队制服的家伙在激动“问询”一不修边幅的清洁工大叔。 “我、是、说!”一字一顿,凶神恶煞,快要气急败坏:“这个桶到底还有谁动过?” “啊?是,是放垃圾的。”大叔明显是耳背,充满恶臭味的垃圾桶旁边,警官的问话看起来至少重复了三遍。 “幸亏你不是个刑警,”熟悉的,清冽的女声传到松田耳畔,“不然一天得被投诉多少次?” 她走过来探查桶里的东西,不出所料,是炸/药。 还好只是炸药,没做成炸弹。 大叔的头上什么光圈都没有,想来不是凶手。 女孩身着白T恤牛仔裤,长卷发依旧高束着,她挂上营业的温暖笑容,超级亲切。 “大叔,”她说得很慢,让对方可以看清她的口型,又指向炸药桶,把它的盖子掀起给大叔示意里边的东西不同了。 声音洪亮,慢条斯理,“桶,什么人动过它?” “哦,哦。”大叔想了半天,含混道:“便利店的小子,商场的保安,别人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您!” 七璃和松田去进一步查访,松田小队成员留下处理炸药。 “嘁,”卷发警官托着头盔,略带不满道:“不是刑警,还得帮搜查一课的刑警干活。” 嘴上这样说,其实他心里对案子负责得很,再叫搜查一课来也不是不行,但是耽误时间。 七璃哪里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行啦。别不高兴了,你做什么警察都最厉害。” 温柔的语气并没能治愈他,“喂,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好吧。”女孩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跳转话题,“案子什么情况?” “接到报案说有炸药,来了之后发现应该是未完成的简陋爆炸装/置,我也刚到不久。” “我很纳闷,”预备役刑警做出思索状,“在商场放大规模的炸药,而没有放到具体的某一家,他是想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吗?这样的引/爆/装/置,如果他进行引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