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东京米花町弓道馆, 英姿飒爽的姑娘射出箭筒里的最后一支箭,将长弓置于架上。 十根羽箭皆中靶心。 七璃深呼吸,两小时的练习结束。 她熟练地拔下箭, 从中挑出两根自己粗糙开刃的, 背起长弓出门去。 “呀, 好巧。” 对门拳馆出来两个勾肩搭背的帅哥, 卷头发的那位颇为不驯地打了个招呼。 “如果你对提前约好时间的见面也称之为巧,那确实很巧。”身穿弓道服的女孩额发被汗水微微沾湿,自然卷更加明显。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卷毛警官被她噎住, “切, 真没意思。” 实则是三天前遇到怪人的七璃给松田发了消息: 『你说, 小熊先生那样的情况会很多吗?』 有降谷零的例子在前,她猜测那位猫眼先生和针织帽先生有可能是卧底进极道组织的成员。 但这样的人应该本就不多, 一年之内让她碰上三个的可能性有些小吧。 出于谨慎考虑, 她没有写卧底先生, 甚至连本来想打的“金发先生”都pass掉,因为想起松田那句“你这金脑袋太有标志性。” 诚然, 她并不知道那位朋友的真名。与信任无关, 两位警官的职业素养促使他们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跟女孩吐露真名。 于是看到“小熊先生”的松田忍俊不禁。 如果手机有截图功能, 如果可以联系金毛混蛋,他一定发过去嘲笑一下。 现在没有这个如果。 没关系,存着, 虽然不知何时, 但总会再见的。 景光的脸庞浮现在松田脑海中, 本想问七璃她遇到的人长什么样子, 想了想, 就怕真的那么巧,谨慎起见还是别问了。 『。。。见面聊吧,三天后我和萩休息,有空吗?』 『早晨约了弓道馆,10点钟结束见可以吗?』 『雅阁路那家?』 七璃已经放弃问他怎么知道的了,无非就是久远的某天前在简讯里提到几个弓道馆,他又推理一通猜出来的。 『对。』 『OK,道馆门口不见不散。』 嗯,确实挺巧。 “你们刚结束晨练吗?”七璃面向萩原。 “对,小阵平说想要解锁新拳馆。” “看不出来,莫非他很厉害?” 受松田影响,七璃说这话的时候略有点挑衅的意味。 两位警官身材很好,肌肉线条结实流畅,再加上机动队常年锻炼,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 “是呢!小阵平从小打——” 从小打架。 话没说完,可怜的研二先生遭到幼驯染面无波澜的无情肘击。 “要夸你诶!你干嘛打我?” “不好意思,”松田阵平淡淡道:“习惯了。” 幼驯染君顽强继续,“当年小阵平可是打遍警校就俩敌手。” 这样说着,萩原忽然怀念起他们五个人共同度过的岁月。 七璃了然一笑,“让我猜猜,一位是伊达警官,另一位是小熊先生?” 松田警官的好友,形影不离的幼驯染萩原君一定认识。 听到女孩正儿八经的可爱称呼,两人不由一笑。 萩原也听闻了安室透风雪安全屋的故事,当时松田阵平的表述是: “那家伙受伤,恰好被日暮捡到了。给他送到警察医院,租车清洁费都没给我报销,呵,无情的公安。” 一听这措辞就知道说的是谁。 松田阵平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差别待遇不可谓不明显。 见面正常的时候两个人是zero,hiro,闹起来对零就是“金毛混蛋,”“那家伙”,hiro仍能获得“景老板”的“爱称”。 但萩原研二清楚,这样傲娇不满的话语,恰好是他开心见到对方的表现。 “所以那个问题,现在方便说吗?” 三人行至街心公园,四下无人。 “当时是什么情况?”松田正色,简明询问。 七璃对那天的细节记得很清楚,“有两个背着乐器包的男人往郊外的森林里走,那座山只有神社和废弃仓库,后来跟过来一个凶恶的女人,都背着乐器包。里面大概是狙击枪,她本要为难我,那两个男人给我解了围,我怀疑他们两个是警察。” 松田阵平敏锐发现两次的关键所在,他没有回答七璃简讯里的问题,也没有先问两个男人的特征,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直看得七璃茫然地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卷发警官投到七璃脸上的目光有些犀利,虽不到怀疑的地步,但不是他近来对七璃会有的态度,更像是初次见面时的样子。 “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警察?”他气场凛冽,“或者说,上次在北海道,你为什么断定他是好人?” “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了呀,”七璃不解,他不信是他的事,但关系已经这么好,她再度据实以告:“我能看到人身上的光圈,黑色是即将死亡,你身上这种白色,代表你是个好人。还有另外一种紫黑色,是邪恶之气。” “别跟我东拉西扯!我在认真问你。” 这个问题说严重些,关乎着包括她在内的几个人的安全,听她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年轻警官少有的对她面色阴沉,语气生硬。 “谁拿这种事骗你!”尽管知道世界观不同,他不信也正常。可作为朋友被他拿这样凶的态度质问,还是有一点点点受伤,“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嘛嘛,消消气。”萩原走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或许神社的孩子确实有些神奇的直觉?” 其实萩原也不相信,因为这太不科学,但他知道七璃不会无缘无故胡说。 他本身对于这种事就比松田的接受度高一些,再加上是被七璃极不寻常的一箭救下,他更偏向七璃。 谁想到萩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