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上,第二天驾驶灵舟直奔晨风堡,过了晨风堡之后,又换乘角马,直奔汩水而去。 虽然只是两人,但是这二人策马扬鞭气势非凡,倒也没人不开眼地上前阻碍。 当天下午,两人就来到了汩水边,陈太忠在周围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刀疤的坟。 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刀疤的坟头上,居然长出了郁郁葱葱的青草,矮的有四五十厘米,高的却是已经近一人高了。 老易跟了过来,也有点奇怪,“这是。”去年的坟墓?” 陈太忠没回答他,好半天之后,才叹口气点点头。 “破败成这样,”老易叹口气,探手摸出一把粉末来,“这坟头的草,得除一下。” 他虽然是兽修,可祭拜的规矩也懂一些。 “且慢,”陈太忠心里一动,伸手拦住了他,坟头的草长得极为旺盛,但是除了杂草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乔木甚至灌木,有的只是青草。 “嗯?”老易奇怪地看他一眼,“地球界扫墓,不用除草吗?我见还要烧纸呢。” 陈太忠的脸色变幻半天,最终低下头来叹口气,轻声嘟囔一句,“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草木何辜?” “你说什么?”老易真没听清楚这话。 陈太忠也不跟他解释,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高脚的案几来,默默地摆放在坟前,抬头看看天上已经开始飘下细雨,又拿出一把大阳伞撑起来。 然后他开始一样一样地摆放祭品,先是一个责炉,上面点上三支香,又拿出两根蜡烛点、燃,再摆上果蔬等物。 他没有祭拜过别人,摆放的次序不太对,不过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最关键的,是他带来了自己的承诺一两块高级留影石,上面记录了巧器门蘑菇爆炸的经过。 陈太忠嘴巴动一动,想说点什么“我践诺了”之类告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觉得有点、矫情,所以只低声说一句,“都在上面了,自己看吧。”冇 说完之后,他走到一边,放出一张躺椅来,又撑上一把伞,默默地看着远处发呆。 老易见状,也上前点了三根香,然后叹口气,也放出个椅子,懒洋洋地坐下,良久之后问一句,“那首持……你写的?” “她死的时候念叨的,”陈太忠的眉头微微一皱,又叹口气,冲储物袋里摸出一壶酒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我这个仆人,我好像一直没有弄懂过她。” 老易也不再说话,两人就呆呆地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发暗,陈太忠才又站起身,摸出一只玉质小碗来,摆放在供桌上,摸出两颗丸药,叮叮两声丢在碗里。 两颗丸药,一青一橙。 老易早知道青色的是复颜丸,看到那橙色的,他的眼睛禁不住微微一眯,“驻颜丹?” “嗯,”陈太忠哼一声,这次他还是说不出那些告慰的话,于是将酒壶里的酒,倒进小碗里多半碗,两颗丸药并不是老实地在碗底待着,而是随着水波,微微地摆来摆去。 老易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他咂巴一下嘴巴,将视线转移了开去。 陈太忠手指一点,一个火球落进了碗中,火苗子腾地就冒了起来,碗中的酒不是来自地球的凡酒,而是风黄界的灵酒,燃冇烧起来,温度要高得多。 约莫烧了十来分钟,半碗酒烧得一干二净,两颗丸药也化作了灰烬。 老易虽说有心理准备,但是见到这一幕,嘴角还是忍不住再次抽冇动一下一果然是大手笔啊。 “若有来生,愿你貌美如花,也无须陪我浪迹天涯,”陈太忠叹口气一拱手,终于还是说了一句矫情的话,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殊不料,就这片刻的功夫,雨骤然间大了起来,尤其是天也接近大黑了,他想一想,还是冒雨开始搭雨棚。 难得的是,老易居然走过来,帮他搭雨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