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清砚在想,苏格兰威士忌会问他什么样的问题。 宇宙中的一切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一理论在这个世界更是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世界里的人总是很容易被定义,有过一些基础了解后,想猜透他们的心思也是件轻松的事。 他过去无聊时也玩过那种游戏,三言两语还原出一个人截止至今的一生,有人毫无波澜,有人惊叹不已,也有人为此恼羞成怒。 漫画里的角色都无疑是被禁锢着的,主角、配角、反派、炮灰、路人……好像各有不同,但是本质上都大同小异,没有谁能挣脱枷锁。 而最悲哀的是,没有人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 雨宫清砚拄着下巴看坐在对面的人,百无聊赖地想,苏格兰威士忌与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会问什么? 问怎么知道交易方会毁约任务取消吗? 不对,苏格兰的思维大概率还停留在那只是麦芽在胡说的程度上。 所以,这个时候苏格兰最有可能问的其实是—— “你想问我和琴酒的关系吗?” 诸伏景光一愣。 被直截了当地点出心中所想的感觉并不好,但是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那的确就是想问的。 他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嗯。” 雨宫清砚以为自己会觉得没趣或无聊,但实际上,此时此刻他心情中掺杂着的更多是欣然。 或许是因为那两支冰淇淋又或是其他,总之他兴致盎然。 其实他对苏格兰威士忌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很浮于表面地略知一二,漫画家的天赋是无法被否认的,所以漫画家笔下的角色也不能以太过肤浅的思维逻辑去推测。 在极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对某个人产生好奇心。 但是那种好奇心往往都维持不了太久,只够他短暂打发一下时间,不过这对他来说刚刚好。 了解这个世界里的一个人的过程更像是了解创造了、操控着这个世界的漫画家的过程,有时候会觉得还算有趣,但有时候也会感到令人作呕。 所以他的兴致总是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他对苏格兰威士忌的了解尚且不深,不过与苏格兰威士忌想询问的那个人倒是已经有些渊源了。 “我走后,你觉得琴酒会怎么做?”雨宫清砚问。 虽然不懂为什么麦芽威士忌会跑题地问这个问题,但是诸伏景光还是很快便给出了答案:“会回去做任务吧。” 雨宫清砚笑了:“不对哦。” “嗯?” “琴酒也会走。”雨宫清砚侧目看向窗外,街上的过路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他淡淡道:“因为他会选择相信我的话。” 诸伏景光没说话。 他下意识地觉得麦芽威士忌有关任务取消的话是随口一说,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与麦芽的那个任务里麦芽的举动。 一直到今天,他还是没能弄懂麦芽究竟是怎么知道情报有误、司机才是真正的任务目标的。 ——但是麦芽的确是对的。 他开始用自己的心态用来类推琴酒的心态,如果真的如同麦芽所说,在他们离开后琴酒也会选择离开,那也就说明琴酒其实是信任着麦芽的,至少在任务相关的问题上是这样。 但是很多人都说琴酒与麦芽威士忌不和,两人关系十分紧张。 诸伏景光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传言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在口口相传中,难免被掺杂进一些个人色彩或旁的东西,于是哪怕最初基于事实,最终也难免会愈发偏离事实。 麦芽威士忌,我行我素、个性古怪、行为难以捉摸——一个组织里公认的、毫无疑问的神经病。 在与麦芽威士忌发生切实接触后,麦芽威士忌的一系列行为也的确印证了那些传言。 传言中的麦芽与他所看到的麦芽其实大同小异,任性、胡来、肆无忌惮、脑回路清奇、边界感忽高忽低、时常说一些奇怪的话……一些与传言中相符的特征让麦芽威士忌的形象在他心中固化下来,于是他逐渐忘了,那只是麦芽威士忌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一个代号成员肆无忌惮到放飞自我的程度,组织真的会完全对其置之不理吗? ——如果麦芽对任务全然不在意,朗姆真的会心甘情愿、几次三番地为其收尾吗?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他明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