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矫情,还很恶毒。是你当初瞎了眼,看上这么不堪的我。” “乔星纯,你最好适可而止。” 薄靳言更加郁闷了,她怎么好意思和他置气? 他没让她牢底坐穿已经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我这人就这样,你杀了我,一了百了。” “你以为我不敢?” 薄靳言的火气越来越大,一拳擦过她的脸颊,狠狠砸在电梯墙上。 由于他的力道过大。 整个电梯间都跟着晃了晃。 乔星纯反射性地闭上了眼,不过他仅仅只是在自残,倒是没有再做出伤害她的事。 好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动静。 她才睁开眼,偷瞄着身侧脸色铁青的薄靳言。 意外看到他破溃的指关节,乔星纯突然就心软了。 他那么用力地去砸墙,也不怕把自己的手给整废了?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 似乎是湿透了。 “方案我会尽量赶完,你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别感冒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电梯门一打开,薄靳言就快步走了出去。 这女人简直了。 做错了事没有半点悔意,是仗着他不会对她动真格的,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其他事,他都可以包容。 刺伤他,甚至报警抓他,他都可以很轻易地原谅她。 但是,她不该向他妈下手。 薄靳言没有开灯,兀自一人坐在死寂的办公室里。 而他指间的烟,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烫出了一个猩红的洞穴。 他暂时还做不到彻底放下她。 只能用仇恨和痛苦洗刷对她汹涌如潮般的爱意... “薄靳言,我改好了。” 乔星纯只回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将之前薄靳言替她改好的那一份方案重新递给了他。 见他连办公室的灯都没开。 乔星纯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开了灯。 “急着去和厉枭约会?” 薄靳言眯了眯眸,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办公室里略刺目的光线。 他粗略地翻着总计二十三页的营销方案,看似专注,实际上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我不是急着去约会,我只是想着快点处理好这个方案,你也能早点回家,把这身湿衣服换掉。” 薄靳言的办公室里,原本是有一排偌大的落地衣柜。 和霍西城互换了办公室后,衣柜里的衣服,应该是全被扔掉了。 反正现在是连一块破布料都找不出来。 “乔星纯,你别以为装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我就会心软。” “我没装,我只是不想让念念失去爸爸。” “...别拿孩子说事。” 薄靳言掐灭了指间的烟,重新将方案给她递了过去,“大致没问题,手抄一份给我。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去。” “为什么要手抄?” “你可以理解成蓄意刁难。” 薄靳言只是想要随便找个借口,尽可能地和她再待一会儿。 天亮后,不论多么不舍。 他都会强迫自己,和她断个干净。 “好,我知道了。” 乔星纯拿过方案,看在他心情很不好的份上,没有再和他争辩下去。 当然,让她手抄方案也是不可能的。 明明可以打印,有必要搞这么麻烦?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乔星纯整个人无力地瘫在了办公椅上。 她随意地将方案扔到一旁,双手掩面,憋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都快死了,用得着这么针对我?” 乔星纯愈发想不明白她的人生会这么坎坷。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再也不想做人了。 在工位上愣了片刻。 她倏然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直到细密的雨丝打湿她的脸。 陡然冷却下来的体温,才将她的理智从崩溃边缘拉回。 “薄月秋的死一定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