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乔星纯才二十几岁,这么年轻,怎么会和死亡沾边?
他低头看向怀里脆弱得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碎裂的女人,没来由地慌了神。
她要是生病死了,他怕是会疯吧?
不,这只是一个假设,永远不会成真。
薄靳言懊恼自己竟被乔星纯的一句玩笑话带偏,旋即严厉地说道:“以后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乔星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也便没有追问。
她缓缓地从薄靳言腿上,挪到了他身边的座位。
太过亲密的接触,总会让她变得脆弱感性。
可能是在他身边,她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的,所以那些低落的,微小的情绪也会被放大。
“李虎的人赶到了,霍西城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薄靳言勾了勾唇,冷眼看着车窗外那群彪形壮汉。
“真想跟过去看看。”
乔星纯很想到第一现场看看霍西城是如何被人凌虐的。
她爸死的时候,脑浆都流出来了。
不知道霍西城的结局,会不会更加凄惨?
“警方很快就会赶到,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我先送你回去,嗯?”
“也好。”
乔星纯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而,三个小时后。
本该在永安巷家中休息的乔星纯,却出现在了仁禾医院急救中心。
仁禾医院特护病房里。
霍西城脸色煞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三个小时前,他经历了一场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他原以为会在总统套房里和夏茉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结果一群人竟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破门而入。
那群人暴打了他一阵子。
就将他架到了床上,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对他实施了物理阉割。
紧急修复后,医生告诉他只是外观上保证了完整性,对今后的房事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
更为棘手的是,他患有先天性死精症的事儿,很可能会就此泄露出去。
霍西城轻触着下体厚厚的绷带,这一瞬他痛苦得想死。
“混蛋!都给我去死!”
可能是麻药的药效还没过,他的怒吼声带着一股有气无力的颓丧,远远听着,像是没吃饱饭。
乔星纯在门口看了许久,笑着欣赏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
她不知道乔振业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否感到欣慰。
或许,乔振业会怪她下手太狠,再不复原来的单纯善良...
乔星纯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轻轻叩响了门扉,“学长,你还好吗?”
“你怎么来了?”
霍西城没法起身,只能躺在床上斜睨着她。
“我酒精过敏,来医院挂水。恰巧听到小道消息说,你被夏茉的男友报复了,就过来看看。”
乔星纯走进了病房,看着虚弱得奄奄一息的霍西城,满脸担忧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没事。”
霍西城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李虎这杀千刀的玩意!我非弄死他不可!”
“学长,我听说李虎的手下给他顶罪了。李虎还在媒体面前放话,他要是出了事,绝对是你的手笔。你现在要是对他动手的话,警察立马就会找上你。”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霍西城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他之前就在怀疑,是不是乔星纯向李虎通风报信,只可惜没有证据。
“学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哪里知道你和夏茉会看对眼?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
听乔星纯这么一说,霍西城又打消了几分疑虑。
这事儿确实不能怪乔星纯。
此前也是他自己提出的帮乔星纯和夏茉沟通。
而且今晚的酒席过后,乔星纯也问过夏茉,需不需要帮她叫车。
是他一口回绝,并表示会亲自将人送回家。
可话虽如此,霍西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乔星纯毕竟是乔振业的女儿,她难道就不想为她爸报仇?
再者他办公室里的骷髅U盘,尽管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他依旧觉得和她脱不了干系。
“学妹,我累了,你回去吧。”
霍西城心生猜忌,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乔星纯直接无视了他,神色如常地自说自话,“我听说你伤得很严重,说是被阉割了,这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谁他妈在乱传谣言?”
霍西城更加恼火,这事儿传出去,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