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个婢女伸冤。家奴们把婢女拖了下去,赫连老爷道:“就在这院中打,叫所有家奴过来看着,敢欺负到主子头上是什么下场!”
板子打肉声、婢女哭嚎声……观刑罚的下人们冷汗津津战栗不已,赫连府是毒蛇窟,外面是饿鬼洞,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一个不常在赫连蕙身边伺候的婢女小竹,咬紧了牙关,不敢让眼泪落下来。
赫连蕙喜欢漂亮的婢女伺候,又瞧见婢女的漂亮心中生愤,经常折辱。小竹长相平平,逃过了赫连蕙跟前伺候的劫难,但被打的小胭却没这么好运。
小彩之前爬床的婢女,也是实在没有活路,想着攀附老爷或许能逃过小姐的折磨,谁知老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婢女死得惨不忍睹,也绝了其他婢女通过爬床改变境遇的心思。
那婢女死后,轮到小彩,可小彩也没能支撑多久,就这么被卖到花街,沦落成最底层什么脏的臭的都能玩弄的窑姐儿。
小彩走了,小胭顶上,不到一月,就落得如此下场。
小竹握紧拳头,指尖掐入手心,死死抑制住情绪,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这哪是大家小姐,这分明是披了人皮的恶鬼!若有朝一日轮到她,就算牵连父母家人,她也要……
小竹心神一震,不敢再想下去。
庭院中的婢女熄了声,家奴收了板子。赫连蕙冷笑一声,擦干眼泪。
赫连老爷拍拍赫连蕙肩膀继续安慰,叫管家去把之前寻得准备上供赫连主脉的珍珠宝石先拿些给蕙儿。
十五岁的女儿家就没有不爱美的,赫连蕙转怒为喜,笑道:“爹爹真好。”
“我只有蕙儿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以后谁还敢欺负蕙儿,告诉爹爹,爹爹给你做主。”赫连老爷叹道,“只要你跟盛儿好好的,爹爹就心满意足了。”
赫连老爷想到赫连盛糟糕久病的身体,心情沉郁下来,吩咐管家再去找找有名气的大夫,不管要费多少银钱,务必请来给盛儿看看。
管家应“是”,赫连蕙眼里的欣喜却散了,说到底,爹爹还是更疼带把的。好在是个病秧子,跟她争不了什么,毕竟是自家弟弟,赫连蕙勉强容忍了下来。
闹了这出,奶娘也不敢私下里往霍瑛家送东西了,免得惹恼了小姐。
她心中愁苦生闷,总觉得小姐这样狠辣暴虐不是好事情,容易招惹祸端。可不止是她纵容着,老爷纵容得比谁都厉害,说到底她只是个下人,没有管教主子的权力,现在就算想劝劝,也回天乏术了。
奶娘找上管家,让他到处搜罗名医时也问问,如何能调养女子脾性,让人不那么易怒,主要是经常怒火滔天伤身得很,以后小姐还要生孩子,总不能怀孕了也这样大发脾气。杀了奴婢事小,伤了胎儿事大。
女子生产本就难,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奶娘考虑得很是长远,姑爷还没见着影子,就想着小姐怀孕后的事了。
管家也是一叹,赫连小姐幼时还没这么夸张,随着年岁渐长行事越发毒辣,也不知到底随了谁。
“你平日里还是得劝劝,你我都是当下人的,说实在的,看着小姐这样作践下人,老奴心里实在不好受。”管家平日里多操持府外的事,铺子、庄园等,府内一贯是奶娘管得多。
奶娘自己心里埋怨没什么,却听不得旁人这样说。但管家在赫连府里地位不低,奶娘只能应是。
张家村。
晚上霍瑛煎的肉饼,煎得又酥又香,还没做好阿忘就坐不住了,迈着小短腿跑到霍瑛身边,抱住霍瑛的腿,啥话也不说,就睁着双莹莹亮眼满眼期待。
霍瑛感觉心都化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嘴角扬着想摸摸阿忘头,手上沾了油只能作罢:“快过去坐着,马上就煎好。”
阿忘点点头,松开手走了几步又蹬蹬回来:“喜欢大哥,喜欢肉饼,好喜欢。”
阿忘小脸肥嘟嘟的,眼又大又圆,眼里的光澄澈得仿佛能印出人心,因着霍瑛爱护她,印出来的也是暖暖的爱,这股暖意一直融进霍瑛心里,在这个还冷着的冬日,比喝了热汤还熨帖。
霍瑛没忍住弯下腰捏了捏阿忘脸蛋:“喜欢大哥还是喜欢肉饼。”
阿忘不假思索道:“都喜欢!”
“选一个?”霍瑛也不知怎了,今天也跟霍二蛮似的逗阿忘。
阿忘好难回答,可怜兮兮地说:“喜欢大哥是不是就没有肉饼吃了。”
霍瑛心中暖意更甚,果然他比肉饼重要多了。但转念一想,他何时计较过这些,非要为难小孩,真是越活越回去。
霍瑛笑着摇头,冲灶房外喊道:“二蛮,带阿忘洗洗手洗洗脸,煎饼马上就好了。”
“来了。”
就在灶房不远处的霍二蛮,装作姗姗来迟的样子,别以为他没听见,他方才都听见了。
给阿忘洗手洗脸时,霍二蛮问:“喜欢大哥还是喜欢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