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燕华也“哈”的一声乐了出来,高高举起短刀。
她刀尖上挑着一粒亮晶晶的星碎石,流光溢彩,星辉灿烂,这次没有丝毫破损。
看护着她的谢小天很识时务地赞了声:“了不起!”
燕华喜孜孜地收起星碎石,冲谢小天喊道:
“我再挖两粒就换你!”
谢小天大方地摇摇手:
“你尽管忙!多挖点!累了再换,我不急!”
听着上清山人一家亲,戴清越抿抿唇,一声不吭,更多灵力涌出,紧握刀柄处已经粘滑出汗,因为握刀太过用力,她掌心都磨得红了。
这石壁怎么这么硬啊!
明明将摘星刀已经练得纯熟,怎么实地应用就不能得心应手呢!
控力、运刀、屏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星光一闪,一粒完整的星碎石到手,戴清越终感心头一轻,微微笑了起来。
幼蕖察觉到戴清越极轻的抽气声,转头望过来,正好看到她手指拈着一团耀眼星辉,眼中似喜似悲,隐有亮光闪动,当下冲她点头致意,以示鼓励。
戴清越一笑低首,收起星碎石,眼眸沉静下来,专注于自己的摘星刀。她对得起家族,也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收获,互望之间,都是笑意弥漫。
在下方水边守护兼等待的三人看得也高兴,同伴顺利,他们自是同乐,同样也推测自己收获不会差。
祈宁之更是巴不得幼蕖掘出的星光多多益善,只要是对她好的事,他想想就也很欢喜。
燕华又挖到一粒足有拳头大的星碎石,左看右看心满意足,于是第一个就飞回了水边。
谢小天知道燕华不会让他吃亏,却没想到她回来这么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催她道:
“你再挖几块去!你看她们都还没回来呢!”
燕华摇头:
“这石壁难挖。我灵力没幼蕖厚实,是怕后面真累狠了回来,却不能帮你好好看护了。趁我气力还足,万一水里冒出什么来,我还能应付一下。”
她是真心,越说越急躁:
“你快去!啰啰嗦嗦的,时辰都耽误了!”
谢小天见她跺脚,赶紧跃上纸鸢:
“行,您别急,我去!”
说话间,戴清越也回了头,她又挖出一粒星碎石后便感腕底有些酸软,这挖掘之工着实费劲,人在空中又无处借力,还要提着心怕纸鸢失衡,就不能全心全力地投入。
她到底对真海不敢完全依托,心道见好就收才是本分,自己的收获已经超过先祖了,可别让人觉得自己贪心才是。
真海知她小心,也不客套,点了个头道声“有劳”,就与她擦肩而过,飘飘然贴着纸鸢上了半空。
幼蕖却是不急,直挖了七八块才收手,大小不一的星碎石装满了一只透明的丝囊,她举起丝囊,显露出满把的璀璨晶莹,冲下方的祈宁之嘚瑟地摇了摇。
这种得意洋洋的炫耀,毫无隔阂的显摆,是从前对哥哥们才有的举止,她很久没有这样幼稚的行为了。
祈宁之心里都是欢喜,直溢出眼角,他很高兴,她对他这样嚣张似的亲近。他很高兴,对其他人,她没有这样。
看到祈宁之露出太过夸张的赞叹表情,幼蕖笑嘻嘻地一扬手,掷出流霜束来。
祈宁之会意,一把挽住白练,半空便似架起雪色虹桥一般。
幼蕖足尖轻点,风也似,顺着流霜束轻飘飘滑落。漫天星光下,她衣衫翩然、发丝飞舞,双瞳比星子还要闪亮。最难得的是那眼神,是毫无隔阂的欣然。
祈宁之仰着头,一时竟有些发痴——她的容色,暖净无垢,一团春风,就这样离他越来越近。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让他可以一直这样傻傻地凝望;还是希望时间快点滑过,让她径直飞入他的手中。
可惜,这宁馨局面只维持了几息就被打断。
祈宁之身边忽然抢出一人,原来是燕华大惊小怪地跑来。她越过祈宁之,越过白练,张开双臂,抢着去抱幼蕖。
幼蕖看看祈宁之,又看看燕华,瞬间拿定了主意,与迎上来的燕华抱了个满怀。
祈宁之顾不上生气,已经被燕华催促:
“你快上去!别浪费时间啦!”
可怜他连个恨恨的眼神都不敢给,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气鼓鼓地一跺脚,踩上纸鸢离地而去。
“你看他,脚步那么重,也不怕摔下来!”
燕华毫无顾忌地挑着祈宁之的刺,扭头就眉花眼笑:
“幼蕖你真行!那么多啊不过我也挖到了很大的一颗,你看到了没?又亮又透!”
“当然看到了!那亮闪的,哪里是星星,分明是轮小太阳呢!”
燕华最爱听幼蕖的夸赞,两人喜笑颜开,都为对方高兴,又记着看护任务,遂肩并肩地靠在一块儿,齐齐朝半空望去。
祈宁之浊气一沉,险些踩裂了纸鸢,幸好调整得快,微一晃动就恢复了身法。
“你看,我就说吧,这么大人冒冒失失的,脚步那么重,差点可不就要摔着了?”燕华继续挑祈宁之的刺。
幼蕖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