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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切片?(10) 总之,跑就对了。……(1 / 2)

司誉想扶着云望舒到沙发旁边休息,云望舒不动声色地避开,又有意无意地问:“我身上穿的衣裳,仿佛变了。你不说我前头躺着,我还当是刚从外头回来。”

司誉自然预备否认。但话音尚未说出口,他又意识到:“不对,云哥哥身上还有雨点子呢!”

虽然两人回家已经有些时候,云望舒身上雨水也干得差不多,却还是能看到些痕迹。

已经到喉咙的回答被咽回去,司誉咽了口唾沫,做出为难模样,回答:“云哥哥,其实我刚刚怕你担心,所以……唉,你的确刚从外头回来。”接下来,三言两语,把事情描绘成“云望舒‘梦游’时直接离开单元楼,在小区里晃晃悠悠,又被司誉费尽千辛万苦地拉回来”。

他还说:“原本我看你已经平静下来了,身上又一身汗,所以去洗了澡。没想到,一出来就——”

云望舒看着他,慢慢回答:“原来是这样。”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因“‘沈既白’在骗我”而有任何情绪波动。此刻嘴上应付对方,心里则思索,司誉这一番话,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他一心多用,司誉倒没察觉,因为他自己也在一心多用。

前头不理他的系统总算开口了,却是要求他:“宿主,你必须尽快与‘云望舒’人格进行‘接触’。”

司誉一愣。

系统严肃地告知他:“‘云望舒’人格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和他‘接触’。”

司誉:“怎么会……”

系统:“继续这么下去,‘云望舒’的精神能量会在本世界溃散,再也无法融合!”

司誉瞳仁一缩。

一时之间,他也没精力想“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一直没碰到云哥哥的胳膊”,而是满心焦急地问:“不是说至少有一个月的‘安全期’吗?”

这也是他给宗叡请了一个月假的原因。按照系统的计算,一个月后,宗叡哪怕没有完成全部同位体的融合,情况也会稳定下来,人格之间的记忆也会共享。

“系统没有说过。”司誉得到了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是宿主理解错了。”

司誉:“……”想反驳,但以他和系统想出了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反驳了也只能证明自己是错的。

他不由开始忧心。尤其这时候,系统还提醒他,要他加快速度,后头还有好几个同位体等着。

司誉一咬牙,看向云望舒,终于不顾云望舒的躲避,一把抓住了他的——

没抓住。

眼看司誉不再时不时在讲话时走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云望舒当机立断:“明旦,你这一说我才觉得,身上是有些不舒服。这样,我也去洗个澡。”

说着,他匆匆从司誉身旁绕开,朝浴室迈去。

准确来说,是小跑去。

司誉没照镜子,不知道他前面看云望舒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云望舒却是脖子后的汗毛都起来了,一下子想到当年外面出事,自己与同窗们在书院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却是一无所知。直到有同窗偷偷溜出去,被咬之后又担心先生看出什么、被先生责骂,于是将事情隐瞒。等到发病,他冲到云望舒面前,嘴巴张开,就要从云望舒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好在云望舒虽是书生,却也是个从小就对骑射、剑法有所涉猎的书生——这是常事,“君子六艺”是所有有底蕴的人家培养孩子时最基础的东西。他堪堪从同窗嘴巴底下逃走,推开书院大门……

再后头的事情,云望舒难以回想。

他的家人、邻居,包括才刚刚学会走路,每次见他回家都要露出笑脸、要小叔叔抱抱他的侄女,都变成了怪物。

“呼……”

把浴室门关上,云望舒勉强松下一口气。

偏偏此刻,司誉又追了上来,直接去拧门把手,叫道:“云哥哥,你会不会用浴室里的设施啊?我帮你吧!”

云望舒瞳仁骤缩,刚刚被压下的记忆再度翻涌而上。自己躲在房间柜中,外面就是搜寻新鲜血肉的发病者。他们愈发靠近他,云望舒已经能透过柜子的缝隙,嗅到发病者们身上的腐臭。

他也是在那会儿被咬的。后来混沌着醒来,看着满院的“同类”,他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保留了理智,却知道绝对不能在城中待下去了。否则的话,自己迟早也会成为与他们一样、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他逃了。

“砰砰砰!”

发病者拍打柜门的动静,萦绕在云望舒耳边。

“砰砰砰!”

发现浴室门打不开——云望舒只是没现代生活常识,又不是傻子,早就通过观察得出“下面的转钮就是锁子”的结论——司誉又叫:“云哥哥,你好像不小心把门锁上了。别担心,我这就去拿钥匙。”

拿钥匙?

云望舒听着司誉脚步声远去,心脏“怦怦”狂跳。

被咬之后,自己无数次想,如果被咬之前,他果断一点,早点从那个柜子里出来,而不是将自己困死在里面……

司誉说自己“梦游时离开家门”,这绝对是谎话。但他说的第二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到了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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