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污蔑你?满京城都知道是你动的手,你还不承认!” “满京城的人?”李清懿挑眉看着她:“县主说的是谁?可否能叫出来对峙?” 宋泠玉当然找不出人来对峙,气得小脸涨红,却又说不过李清懿,便说道:“你……你不给本县主行礼,本县主要教训你!” 李清懿不想让宋泠玉难堪,菘蓝却不乐意了,“宋县主,我们家姑娘,也是县主呢!” 当初元衡郡主非要将魏瑾儿的县主之位给李清懿,想必也有弥补她的意思,但后来李家进京,宣德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让她备受议论,之后二叔入宫被皇上钦点为太子少师,她本身的光环就越发明亮了几分,反而让人忽略了她县主的名头。 菘蓝这么一提,宋泠玉显然也想起来了,面子更是挂不住,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抢魏瑾儿的县主之位,你不要脸!” 李清懿嗔怪地看了菘蓝一眼,刚要解释一句,安成公主过来了,手上还提着个油包,有孙记的标识,她皱眉看着宋泠玉:“你说什么呢?” 宋泠玉显然认识安成公主,小脸顿时吓白了。 安成公主皱眉看着她,“你也是大家闺秀,自然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当街辱骂诋毁,别人不好过,难道自己就面上有光了?” 宋泠玉闻言,脸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又害怕又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我……” 李清懿连忙解释道:“公主殿下,这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意思?”安成公主不赞成地看着她,“有些事,是不能随便退让的,否则有些人就会蹬鼻子上脸。” 李清懿没想到安成公主会这样告诫她,这话,显然是为了她着想的。 “公主殿下,真的是误会。” 李清懿转头看着宋泠玉说:“最近京中发生了不少事,姨母想必还没来得及与你说起,表妹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姨母?表妹?”宋泠玉狐疑地看着李清懿,不知道她怎么喊得这么亲密,不过安成公主在场,她也不敢多说,跟对方告罪了一声,就离开了成衣铺。 安成公主倒也是个心大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说道:“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糕饼!” 李清懿诧异,“我以为殿下是要带回宫的。” “带回宫,母后肯定又要唠叨个没完,我吃完再回去。” 李清懿哭笑不得,跟着安成公主一路到了她说的“吃糕的地方。” 二人登上城墙。 城上风光旖旎,鸟雀啼鸣,城下烟波浩渺,江水拍岸。 安成公主也不多说,用帕子垫在手上,拿出糕饼,先是分给李清懿一块,然后就看着长天与江水,默默吃起来。 糕饼入口甜而不腻,香酥可口。 李清懿一边吃,一边好奇地去看安成公主,“公主殿下是喜欢看这里的景色?还是单纯地找个安静吃糕饼的地方?”. 安成公主闻言,伸手指着远处,说:“你看。” 李清懿还以为她要指点江山,说几句激扬的话。 结果安成公主叹了口气,神色落寞地说道:“江山,是我父皇的江山,百姓,也是我父皇的百姓。可我身为公主,却无法踏足这江山半步,也没与几个百姓说过话。” 话语中,满是寂寥孤独,李清懿听在耳中,不由怔然。 是啊,去趟大普渡寺,都要被耳提面命急送回宫,平日里更要受到极为严苛的管教。 因为她是公主,又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嫡公主,必须要做出表率。 “你是秦增的朋友,想必是个好人,我就与你说几句真心话。” 李清懿讶异,原来安成公主邀请她一起逛街,是因为她是秦增的朋友,不必费心防备。 安成公主看着眼前的“好人”,说道:“宫中虽有年纪相仿的公主,却根本没有办法成为朋友。母后至今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平日,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倒是有许多宫女陪伴,可宫女们惧怕说错做错,总是唯唯诺诺,甚是无趣。” 李清懿表示理解,后宅分嫡庶,后宫也分嫡庶,这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尤其安成公主又是皇后所出,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想将皇后从母仪天下的宝座上拉下来取而代之,身为她的女儿,又如何能放心地与其他嫔妃所出的公主交往,说不定前脚带笑,后脚就要挖坑算计你。 与其胆战心惊,相互猜疑,安成公主干脆谁也不搭理。 偶尔出宫,就是她的乐趣所在了。 难怪连买个糕饼,安成公主都要亲自去排队。 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融入人群中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