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淳顿时有些头痛,原本以为有了燕巧作证,案子就快速了解,谁想林奕不见了踪影,赵氏又如此难缠。 不过有燕巧指认林奕,宋旸也算洗脱了大半的嫌疑,可以从大理寺离开,跟着永平侯回家去了。 剩下的,只能等抓到了林奕,或是有了其他线索,再行论断。 但巧燕地去留是个问题,她是人证,不是犯人,大理寺地人无权关押她。 可她又是重要人证,回了林府万一被凶手给灭口了怎么办? 容陵郡主肯定不同意她回林府,可为了避嫌,她也不能将巧燕带回永平侯府。 最后还是魏兰尔提议道:“要不然,就还让燕巧先跟着我们回去吧。” 容陵郡主迟疑。 燕巧说道:“奴婢的命是魏三姑娘救地,奴婢愿意去魏府。” 赵氏听燕巧这么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言。 林文业不敢跟永平侯府较劲儿,也没说话。 容陵郡主便说:“既然如此,就劳烦魏三夫人看护人证。” 虽说宋旸地嫌疑几乎可以洗清,但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郭氏说道:“郡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容陵郡主笑道:“这次多亏了魏三姑娘,等事情了结,我们必定登门拜谢。” 魏兰尔连忙回礼,“郡主客气了,兰尔也只是顺手而为。” “好孩子,让你多费心了。” 众人上了马车各回各处,容陵郡主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这个林奕,真是胆大包天,兄弟残杀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栽赃到旸儿头上!” 永平侯却摇头:“杀害邹氏母子也许是他所为,但栽赃一事并不分明。” 容陵郡主讶然:“侯爷是说,陷害旸儿的另有其人?” “自从林奕出了事,林东兴几乎是放弃了赵氏和林奕母子。林府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大房还好,二房三房简直是一团污遭,下人们也都是一片散沙,赵氏母子受了冷待,手边能用的人几乎没有,能忠心为做事的,我已经逐一排查过,并不具备作案的条件。” 能将宋旸的私物从永平侯府偷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总不会随便一个人找到府里的丫头说“我给你钱,你替我办件事”就可以的。 首先要寻到突破口,看府里的下人哪个有机可乘,又以什么方式威逼利诱才能达到目的,事情做成了又如何善后。 这其中有不少细节和弯弯绕绕,真不是随便将谁赶鸭子上架就能办的天衣无缝的。 容陵郡主沉吟道:“也就是说,对方不仅有人有钱,还有过人的头脑?” 永平侯点点头,“倒不是我小瞧林奕。虽说邹氏母子死的还算利索,但他明显没什么经验,惊马摔下山坡导致车内之人死亡只能说是侥幸成功,甚至还留下了活口。” “那这人到底是谁?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不小。旸儿虽然顽劣,却也知道分寸,哪里会结下这样大的冤仇?硬是将人往死里逼?” “你好好想一想,你身边,或是旸儿身边,除了绿桃,有没有人心存不满,会被人有机可乘的?” 绿桃如果不是疯子,就不会做出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如果偷短箭的人不是她,那么会是谁呢? 容陵郡主无比烦躁,她自认对待身边的下人都还不错,丫头们对她也十分尽心,做事挑不出半点错处,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竟然伙同外人来害她的儿子? 永平侯见妻子郁闷异常,安慰道:“你莫要着急,左右旸儿已经回了府,狐狸尾巴早晚要露,咱们慢慢查就是,索性对外就先推到林奕身上,莫要让那人察觉了。” 容陵郡主叹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永平侯府,夫妻二人先是去看了宋旸一眼,永平侯见儿子正在没心没肺的好吃好喝,顿时气得不想理会他了,话都没说转身便走。 容陵郡主也想狠狠锤儿子一顿,但她到底是溺爱惯了,问宋旸在大理寺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结果宋旸完全将此当成一场新奇的体验,气得容陵郡主也扭头走了。 “到底是随了谁?心这么大!” 金玲忍笑:“小侯爷这是天性乐观。” 容陵郡主也只有无语的份儿。 回到了院子,金玲见她闷闷不乐,不禁疑惑,“郡主,小侯爷都回来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呀?” 容陵郡主身边仍有鬼祟,能高兴才怪。 不过现在府中所有人都认为是林奕让人买通了绿桃,偷了宋旸的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