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魏府,魏老夫人已经知道宫里淑妃出了事,但事情具体如何还不明确。 她心中怒海翻腾! 魏瑾儿何其胆大歹毒,居然敢毒杀她的姑母,自己的女儿! 淑妃虽然不是魏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却是她最小的女儿! 若非不得已,她哪里会小女儿送进宫? 魏瑾儿一个小辈,居然敢自作主张对长辈下手?魏家是没人能管得了她了吗! 今天魏瑾儿能联合外人毒杀姑母,明天是不是也能杀害她这个祖母?! 都说隔代亲,未必是因为老人爱崽儿,而是对于自己子女爱的延伸罢了。没有对子女的在意,哪来对孙辈的爱护? 即便魏家的亲情充满利益,那也是关起门来说话,那能容得下胳膊肘往外拐! “老夫人,大老爷带着大姑娘回来了,刚进二门,往您这边来了。” 魏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头目森森,“把各房全都叫过来。” “是……” ***** 李清懿坐着马车到了宣德侯府,一掀车帘就看见二叔二婶和弟弟妹妹等在门口。 “二叔二婶!” 阮氏一见她,就伸出手来将她拉到跟前细看:“还好还好,不像是吃了苦的样子!” 李清懿忍不住笑,“二婶,我不是早在信里说了,自己在京城挺好的?” “那怎么能一样?” 信里什么事都不好明说,阮氏也不知道真假,如今看见本人就不一样了。 李清懿冲二婶撒了会娇,看向二叔:“二叔,听说您去拜访冲虚真人了?” 二叔本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臭道士嘴里没好话,亏我给他带了酒去。” “哦?道长说什么了?” 阮氏一脸担忧之色,接话道:“冲虚道长说星象有变,让咱们办完事最好早点回扬州,否则必受其乱。” 李清懿闻言沉吟,这话搁在上辈子,她只会觉得老道士故弄玄虚,但她是个重生之人,就不得不对这个玄之又玄的事抱有几分敬畏了。 何况夺嫡之争怕是已经提上日程了,肯定要有变故。 “二叔二婶,咱们先进去再说。” 进了大门,李妙苒就忍不住围前围后的拉着李清懿说话,就连少言寡语李元直都像个小尾巴似的坠在李清懿身后不肯走。 李庸和阮氏等姐弟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阮氏才开口撵人:“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跟你爹有话要跟懿儿说。” 姐弟俩恋恋不舍,李清懿承诺一会就去找她们,这才罢了。 他们一走,阮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就连李庸这个极少过问俗世之人都紧张的看着李清懿。 李清懿开口说道:“魏家暂时没有怀疑我的意图,且魏家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齐心,三房暗地里有不少龃龉,若不是惧怕魏世成,还有魏老夫人压着,早就闹翻天了。” 阮氏闻言心绪却没有松弛下来,问:“魏世成和郡主对你的态度如何?” “魏世成看到了我的价值,希望元衡郡主能用母女之情打动我,让我成为魏家争权的棋子。先前郡主允诺给二婶的爵位,想必只是个空口白话的诱饵,之后未必能兑现,是魏世成主动促成了此事,还将原本属于魏瑾儿的县主之位给了我。” 李庸皱眉:“魏世成意在抬高你的身份。” 他是不爱管俗世,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听妻子说自己的兄长很可能更是魏世成故意加害,他便从那些玄之又玄的道法中回魂儿了。 “二叔说的没错,魏家一面抬高我的身份,一面用元衡郡主来捆绑我,为的就是让我能与魏家交好,将魏家当成自己人,心甘情愿的替魏家卖命。可惜,魏家并非所有人都想魏世成那般老谋深算,各有各的小算盘,彼此之间争权夺利,就给了我钻空子的机会。” 她将魏家最近发生的糟心事大略说了一遍,李庸有些吃惊的看着李清懿。 从前侄女也聪慧,只不过这些小脑筋都用在跟弟弟妹妹们吃喝玩乐上,现在家里有了大事,这些脑筋就用到了这上面。 “懿儿,你一个人在魏家太冒险了,魏世成如此阴险狡诈,万一发觉你心有异,必不会轻易放过。” “二叔,我知道你跟二婶担心我,但魏家已经盯上了我,不是蒙着头做鹌鹑就能躲得过的。与其退避三舍,不如改守为攻。” 李庸在扬州时已经和阮氏讨论个这个问题了。 心里知道侄女说的没错,可担忧是止不住的。 李清懿说道:“二叔,我会小心行事,如果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