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卧底身份暴露而被迫叛逃已经过去了三周半, 在此期间,关于调酒师的身份谜题一直毫无进展,调酒师为什么会为他提供庇护的缘由也仍旧停留在起点。 庇护——虽然诸伏景光很难理解和接受,但是从调酒师的行为上来看, 这三周多的时间的确对他起到了保护效果。 与此同时, 在这三周里, 他和调酒师之间已经达成了一种表面上的和谐。 在刚刚从这栋房子里醒来时, 经过各方面探查和思考, 他做出了暂时停留于此的决断,为了韬光养晦、为了夺回手机, 也更是为了揭秘调酒师的身份和立场。 即使那人一直含糊其辞,态度中也透露着对组织的陌生,但是他坚信调酒师一定和组织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当然, 他也曾与调酒师产生过冲突,但在那种紧迫关头,他没有任何徐徐图之的时间,用最直白的态度去试探调酒师的态度和目的才是更好的选择——亲友与上线情报, 比起自己的安危,那些才是他更应该豁出性命去守护的东西。 调酒师会在组织的追杀下出手保下他就已经是意料之外,而调酒师表达出的关于“和平共处”的诉求也令人费解,但是对他来说,这种至少表面上的看似友好的态度并不是件坏事。 这栋房子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似乎也在试图各取所需。 “换了新药以后, 感觉恢复得更好了。”神津真司说着又泼了盆冷水:“从恢复得一般升级到恢复得勉强合格的程度了,可喜可贺。” “谢谢。”诸伏景光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 他的行动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他穿好衣服时,调酒师已经把刚刚换下的纱布和绷带整理好,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你的状况的确有所好转,不过复健训练还是要酌情进行。”他从不觉得苏格兰威士忌是个缺乏理性的人,但是很明显,面对某些事时,这个人也会带着带着理性思维地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因此,神津真司还是多嘱咐了一句:“贸然进行过量运动,只会让你的身体状况变差。” 苏格兰威士忌不知道把话听进去没有,淡淡道:“嗯。” 该说的他也说过了,接下来就得看苏格兰威士忌自己的决定了,神津真司站起身,拿起医药箱,无奈道:“真的出了问题的话,波本先生可不见得会愿意再出手帮忙,琴酒也不一定愿意再松这个手了。” 在第一次委托中,波本威士忌最终得到的报酬和所付出的工作量严重不符,至于第二次委托,波本威士忌对于那张照片的好奇心远胜于报酬本身,或许这才是他们能够达成合作的关键,如果真的再有关于雪莉的下一次委托,神津真司很难不怀疑,届时波本威士忌并不会再给他合作的机会。 毕竟他与波本威士忌能够进行交易的基础其实是来自波本威士忌的好奇心。 “波本和琴酒?”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神津真司脚步未停,随口道:“不过最关键的人果然还是雪莉,她还在原版的基础上针对你对伤情对新药做出了微调,所以效果才会这么显著。” 他的语气中带着赞叹,毕竟雪莉今年刚刚几岁?十三岁还是十四岁?但从外表上看,她一定还未成年。 调酒师明显并没有准备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的意思,但是诸伏景光却做不到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 调酒师和zero之间有过额外的接触,这是三周前他就已经知晓了的,看起来在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并未终止,而是在逐渐加深,虽然相信好友的能力,也隐约能明白zero这是在试图探查调酒师的背景,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再度拉高警惕心;至于琴酒,调酒师和琴酒的关系一直是一个谜,或许zero也是在尝试从调酒师这边切入,从而得到琴酒的相关情报。 “没想到你竟然和波本关系不错,他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这样吗?我倒是觉得波本先生为人风趣,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神津真司把医药箱放回原处,听到那句话时也并不多想,解释道:“不过我们也是最近才有一些接触的,你那天提起他曾经是情报贩子,我才会想到可以向他发起委托。” “委托?” “雪莉总归不会毫无缘由地帮忙研制药物,还要多亏了有波本先生从中安排,这件事才能这么顺利。” 诸伏景光准备好的下一个问题卡在了嗓子里,这个回答有些超乎预期,打断了他本有的节奏。 但是他下一刻便调整好了思路,紧随其后地走进厨房。 “为什么要费力气做这种事情?” 神津真司打开冰箱,按照提前想好的菜谱,将一会儿要用到的食材一一取出来。 “这对你来说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 “正巧你在,那就把这些菜洗一下吧。”神津真司微笑道:“麻烦了。” 看着递到面前的蔬菜,诸伏景光伸手接了过来:“可以,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毫无意义吗?” 神津真司低头切着菜,他的刀工并没有那么高超,不过倒也还算过关,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觉得的。 他并没有要直接略过苏格兰威士忌的问题的想法,在日常生活中刻意回避或忽略别人的话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他手上的动作未停,认真答道:“你的伤正在痊愈,这不就是这件事的意义所在吗?” “那你把我带到这栋房子里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神津真司放下手中的菜刀——这是一把命运多舛的菜刀,苏格兰威士忌曾经举着这把刀在玄关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