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被倒了过来——紧接着是一股失重感,他头晕目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扔了下来。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踩在坚实的铁皮板上了。这里看起来像是垃圾车的内部,没有窗户,只有来自魔法、悬浮在半空中的光球,照亮着周围刷着白漆的铁皮。
布巴吉教授站在他身边,正在同一个挺着圆滚滚肚子的矮个巫师握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迟到,伍德恰克。伍德恰克,这是亨利·安东尼。亨利,威廉·伍德恰克。”她又向安东尼介绍旁边一个披着长发的男巫,“这是另一个威廉,威廉·沃克尔。伊芙琳,你们已经见过了。”伊芙琳是个浅棕色头发的女巫,她和布巴吉教授亲密地抱了抱。
“是的,我们在你的报告上见过。”伊芙琳朝布巴吉教授点点头,又转向安东尼,伸出手,“不过我想我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伊芙琳·埃弗里。”
安东尼伸手和她握了握:“我读过您的书,埃弗里女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叫我伊芙琳,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亨利的话。”伊芙琳说。安东尼想起自己那时看到作者名,就怀疑对方可能与那个纯血家族埃弗里有什么关联,不过他不觉得自己应该多问。
就在这时,车厢忽然晃动起来。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似乎开始前进了。
“哦——”安东尼低声说。
“你不会以为这里就是麻瓜研究学会的交流会会场吧,亨利!”布巴吉教授大笑道,“我们正在乘坐前往交流会的特快列车。”
“特快垃圾车。”伍德恰克说。
安东尼说:“不,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囚犯或者是被绑架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要去哪儿。”
沃克尔为安东尼解释道:“城堡有反幻影显形咒,而且没有接入任何飞路网。此外,杜兰女士,城堡的主人,也希望保证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
下车后,安东尼才发现垃圾车居然是用七匹矮脚马拉动的。参加晚宴的巫师们下车后,这些马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时不时晃动脑袋、甩甩耳朵,让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当啷啷的声音。他们身后是一条充当护城河的小溪,几根没有主人的鱼竿散落在草坪上。草坪的尽头立着一栋紧紧关着铁门的小城堡,周围环绕着黑压压的、形态扭曲的树。
在马铃声中,大门缓缓打开了。安东尼跟在布巴吉教授身后,经过一条挂满塑料袋和易拉罐的走廊,来到了大厅。
“哇。”安东尼说。
这里有他见过最古怪的装潢。铺着华丽地砖的大厅里杂乱地停着各种品牌的摩托车,车头把手上盘着由黄色和绿色电线编成的花。盘旋而上的楼梯上堆着售票机和游戏机,一个红绿灯站在原本应该是落地钟的位置。通向两侧的走廊被水泥封起来了,上面喷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涂鸦。
“杜兰女士脾气有些古怪。”布巴吉教授对安东尼说,“不过她是麻瓜研究学会最大的资助者,每年都为各国的麻瓜研究学会提供数不清的资金。杜兰家族一向以富有著称,只是他们家世世代代明哲保身,很少有人像杜兰女士这样明确表示自己支持某一种观念的。”
安东尼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黄铜做的自由女神像,举着冰淇凌,旁边放着杜尚的小便池的仿品。从冰淇凌的颜色来看,大概是草莓口味的。
“没人知道杜兰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有人传言她的城堡下面就是金矿,也有人说她的祖先和妖精有些关系,从那些吝啬鬼口袋里掏了不少财宝,所以他们才一直隐藏着自己城堡的位置。”布巴吉教授说,“走吧,我们去拿些甜点。”
于是安东尼和布巴吉教授一起从两辆摩托车的轮胎间挤过,绕过一台摆在玻璃展柜里的电视机,来到两排摆着各色食物的长桌边上。离他们最近的长桌上是一排排闪闪发亮的高脚杯,每当人拿走一个杯子,就会有魔法让新杯子出现在白色的桌布上,自动为里面注入深色或者浅黄色的液体。
长桌背后的墙壁上糊满了《哈里昆狂欢》的黑白打印件,菜单正源源不断地从传真机里飞出来。不断有巫师同布巴吉教授打招呼,问候她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在下午的交流会上看到她。伊芙琳和沃尔克在他们身后争论着。
“甜点还要一会儿才上呢。”伍德恰克高兴地说,“别吵了,伊芙琳。来尝尝小汉堡和凉拌章鱼吧。”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皮衣和牛仔裤、戴着插满羽毛的巨大帽子、打着唇钉的女士走了过来,举着高脚杯。
“哦,你们来了!”她高声说,“沃克尔,我很喜欢你下午那篇麻瓜会毁灭巫师的报告!我肯定会——嗝——给你的研究经费——嗝——加点料!一千加隆!”
沃克尔连忙说:“谢谢你,杜兰女士。”
布巴吉教授在安东尼身边小声地哼了一声。
“不,我又想了想,还是给你五百加隆吧。”杜兰女士半眯着眼睛,“共同努力吧!我们能震撼巫师界,麻瓜主义者们!让我引用格林德沃的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干杯!”
“干杯!”她周围的巫师纷纷举杯。沃克尔匆匆抓起一个高脚杯,也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