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扬震惊的看向齐鸣,青黛更是花容失色,她们都清楚,皇太后想方设法的将周奎召回京城,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争夺皇位,所以周云扬一直不肯松口,没想到齐鸣竟然唱反调!
“皇家的事,你一个奴才怎能妄议,还不下去?”
也就是齐鸣在周云扬心目中的地位特殊,若是换做别的太监,敢这样多嘴,她甚至会让这个人立刻从世界上消失。
齐鸣却一脸委屈的说道:“陛下,是皇太后她老人家让奴才说的啊,奴才也只能照实说,不然不就是欺瞒之罪了嘛。”
周云扬刚要继续呵斥,皇太后却冷冷的说道:“涉及到奎儿的事,你这个皇帝又开始有威严了是吗,话是哀家让他说的,难道你还要治哀家的罪不成?”
“孩儿不敢,只是齐鸣不过一介奴才,事关国体大事,不应该听信他的话。”
周云扬暗暗瞪了齐鸣一眼,又不得不向皇太后低头认错。
皇太后哼了一声,对齐鸣说道:“你不要有顾忌,是哀家让你畅所欲言的,把你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正因为你是个外人,才好为哀家评评理。”
齐鸣刚要开口,青黛却在一旁低声说道:“夫君,万万不可触碰到陛下的逆鳞。”
对于青黛的提醒,齐鸣早就有了考虑,不过这次是真能顺着周云扬的意思了,因为他有了更深远的打算,但现在来不及和周云扬商量,也就只能先让她们误会下去、
“陛下,当今乃是以孝道治天下,皇太后千岁是您的母亲,她老人家提出来的要求也并非过份,所以奴才认为,您应该降旨让蜀王来京城和母亲团聚,所谓家和万事兴,皇家也无外乎是一个大家庭,一家团聚,和和美美的,何愁大周不能兴旺呢?”
齐鸣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皇太后:“奴才见皇太后她老人家提起蜀王的时候,满是相思之苦,您作为天下人的表率,不更应该让她老人家开心一些么,奴才说完了。”
说罢,齐鸣俯身在地,做出大义凛然,仗义执言状。
周云扬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这番话完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令人无从反驳,一位母亲思念儿子,见一面难道都不允许吗?
若是再拒绝下去,此事传扬出去,就会给她造成更大的危机,一个连母亲都不孝顺的人,又怎么会体恤百姓?
不体恤百姓的君王,又有什么资格做上皇位,尤其是哪些时刻在打主意的世族,一定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面对漫天的舆论压力,恐怕真要引咎退位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齐鸣为何要背刺自己,难道他和蜀王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齐鸣已经和世族势同水火,完全没有调解的可能,而蜀王又和世族关系匪浅,两个对立的人,即便有利益驱使,怕是也不可能混在一起的。
“看看,这奴才倒是很明事理,云扬,哀家就这么点愿望,只要你一句话的事,难道你都不答应吗,在你眼里,哀家这个母亲就是可有可无的吗?”
皇太后顺着齐鸣的话质问道,她对齐鸣这番话十分满意,直接切中要害,想来周云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推诿了。
周云扬暗暗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母后说得是,既然母后想要见奎弟,那孩儿择日下旨,召他入京,令母后和奎弟团聚。”
皇太后大喜道:“好好好,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也不要择日了,就在今日下旨吧,哀家已经迫不及待了。”
周云扬已经被逼迫到角落,现在也只有就范,点头说道:“孩儿马上下旨,青黛,你命人将旨意加急送往蜀地,令奎弟速速返京。”
她刻意将加急两个字说得重了一些,似乎在暗示什么。
青黛心领神会,说道:“奴婢遵旨,马上着人去办。”
皇太后满面喜色,笑盈盈的望着齐鸣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太监,居然还有如此学识,果然一表人才,陛下,让他当知县有些屈才了,不如留在哀家身边伺候着,你看如何?”
“不可,母后,西山县刚刚设立,有嗷嗷待哺的百姓十几万,齐鸣一直负责此事,若换人接手,怕会扰乱当地政务,您想要他伺候,至少也要等西山县步入正轨之后再说。”
对于这件事,周云扬就一定要反对了,如果齐鸣被召回宫里,西山县的一切都白做了,这是新政的第一步,就算对方是皇太后,她也绝不会退步。
皇太后颇有些惋惜,不过也没有坚持,很有深意的说道:“这个奴才哀家有点喜欢,今晚将他留在宫中,对了,青黛丫头也留下,今夜就由你们伺候哀家,走了。”
说罢,皇太后眼含笑意起身离开,周云扬想要搀扶,却被她阻止:“你国事繁忙,不要送了。”
等到皇太后离开之后,只见青黛俏脸微红,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有些出神,但周云扬的面色就阴沉下来,当即冷声说道:“齐鸣,你给朕跪下!”
齐鸣无奈的抬头说道:“陛下,奴才也没起来啊,一直跪着呢。”
周云扬冷冷的盯着他,让他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好像从来没见过陛下有这么充满杀气的眼神,虽然是女儿身,可终究是皇上,一旦发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