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砚看都没看她一眼,道:“下一个。” 宋娇娇抬起手,看着掌心被金针刺穿的小红点,吹了吹,不是很疼,“国师大人,那我这会儿就要下去了?” 池清砚沉默点头。 “您就没别的事情要问我了吗?其实我有很多想法,那些想法虽然不一定是真相,可谁又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呢?说不定我就……猜对了呢?” 盯着池清砚不耐烦的眼神,宋娇娇硬是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只见池清砚抬手一指,指着的方向正是承恩侯府的小胖子。 小胖子吓的两股颤颤,撇嘴就要哭。 “不准哭。”池清砚冷冷道。 宋娇娇轻声问:“国师大人,您这是……想让我过去哄他还是……” “我让你下去。” “哦。” 宋娇娇抿着嘴巴,一蹦一跳地从放置真言塔的台子上下去,她并没有去小胖子身边,而是回到窦靖义身边,好心地提醒:“不用害怕,金针刺进手里的时候不大疼的,你看!” 她抬手给窦靖义看她的掌心,“喏,像不像一颗小痣?嘿嘿嘿,不疼的!” 宋娇娇看了一眼对面脸色苍白的两个小姑娘,曲起手肘自来熟地撞了窦靖义一下,“这里你最大,你过去呗!早弄完早了,我都饿了呢!” “也好。” 国师就在这里,窦靖义为表赏梅宴上的事情同他无关,纵然好奇,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询问宋娇娇在真言塔那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站了那么久,不说不动的。 他挺直腰杆,一步步走了过去。 看着几案上的茶点,宋娇娇摸了摸肚子,自以为无人注意地蹭过去,爬上椅子,翘着小短腿坐到上面,拿起茶点就吃。 “我、我也饿了。’”小胖子哭唧唧道。 爱屋及乌,宋娇娇未必能做到;恨屋及乌,她是一定能做到的。 比如她讨厌皇后和三皇子,讨厌承恩侯府,自然而然地就会讨厌这个小胖子。 所以即便她听到了,也眉目不动,装没听见。 奇怪,为什么她这样饿? 宋娇娇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茶点往嘴里炫,不时还要倒盏凉茶喝,自在地跟在她家一样。 把陈双双表妹和白家小姑娘都给看傻了。 倒是小胖子捏了捏拳头,身体前倾,一副想跑过去抢的样子。 可他还记得他如今身在何处,这里不是承恩侯府,而是国师府。 呜呜呜!国师好可怕,他不敢动,更不敢抢。 可是他好饿啊! 宋娇娇才不管他呢! 她不时看着外面的天色,只是手边没有日晷和沙漏,她不大会估算时辰啊! 宋娇娇实在不清楚她的神魂在真言塔里呆了多久。 不过,肯定不超过半个时辰就是了。 早膳她用得不少,离开侯府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同陈嬷嬷说话的时候,还用了甜汤,吃了点心,按说这会儿不该这么饿才对啊! 莫非真言塔上的金针吸了她很多的血? 可她还活蹦乱跳呢啊! 小胖子精神头也足。 那么…… 宋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捂着肚子的手向上抬了抬,还没移动一指宽的距离,她便强行忍住了。 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混过真言塔和池国师的审问,决不能再节外生枝。 问过了话,还不让他们离开,说不定便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完全过关。 等待中,也许就会有人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宋娇娇决定打雷闪电她都不管,她就吃吃喝喝。 茶壶太小了,她最讨厌这种华而不实的茶壶了。 装这么点儿茶水,够谁喝啊? 宋娇娇知道陈大管事就等在外面,于是她跳下椅子,蹬蹬蹬跑到门边,把门推开,将茶壶塞给目瞪口呆的陈舟,“大管事,我好渴呀!能不能让人再送些凉茶过来?哦,还有茶点。几案上的茶点都是甜的,吃多了有些腻人,能不能让人上些咸味的点心?”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个荷包,“若是不方便,我可以给银子,陈管事只要让人帮我买就可以了!也不知道国师大人什么时候能问完话,还有一个姐姐带着个小妹妹在排队呢,我太饿了,只好麻烦陈管事啦!” 陈舟一时无语。 不愧是江川侯府的小郡主,就是大胆。 这还是第一个在他家国师面前不哭鼻子,还敢吃敢喝的小孩,他必须成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