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池清砚抬手捏了个法诀,宋娇娇只觉眼前一亮,她忍不住侧头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换了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 宋娇娇瞳孔剧颤,转身去寻找其他的小孩和池国师。 可是除了四周燃起的火把,处处是黑暗。 “别怕。”池清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宋娇娇抬头望去,暖黄色的天光降下,池清砚端坐其中,神色悲悯又冷肃。 “国师大人……”宋娇娇想要跑过去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的腿仿佛有千斤重,挪一下都费劲儿。 越是动不了,她越想动。 越是动,她身上的压力就越强。 很快,宋娇娇半跪在地,汗珠浸湿了她的衣衫和头发。 “宋娇娇,你可有话要同本座说?” “我不知道国师大人要我说什么?”宋娇娇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还请……国师大人明示。” 什么冷静! 她冷静不了! 若不是眼前的国师高大得如神庙的佛像一般,距离她那么遥远,宋娇娇想着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定然瞒不过。 停下! 不要跳这么大声啊! 宋娇娇急得鼻头都冒出一层汗。 她下意识地知道,不能直视池国师的眼睛,否则……她很可能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切。 那样的话,不仅会害了她自己,甚至还会害了整个江川侯府。 宋娇娇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野孩子,她被带进汴京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看看她身边教授她学识的都是什么人吧! 外公江川侯,追随大虞皇帝左右打下这片江山,是名副其实的开国元勋,一代战神。这样的人,若只把他看做一个武夫,那也太蠢了。纵然他文学水平不高,可为人处世的智慧却是寻常官员所不及的。 大舅舅玄天戌,大虞督察御史,每日不是在调查案件就是在调查官员,若不够才思敏捷,如何能在而立之年成为从一品大员受圣上重用? 二舅舅玄至澈,三元及第,不说书法和文章多受人追捧,便是学识也胜过翰林院很多老大人,才被圣上钦点为皇子师,当朝太傅。 三舅舅玄烨,骠骑大将军,脾气暴躁得同老侯爷最为相像,他杀伐决断,有勇有谋,平日里虽无甚耐心,可该钓鱼的时候,却最懂得何时放线,何时拉钩。 四皇子夏侯永康,圣上最宠爱的儿子,纵然母亲早逝,母族不显,却是个连皇后都不敢轻视的存在。 有这样一群人在宋娇娇身边言传身教,她便是颗顽石,也学会点头了。 在赏梅宴上用手段将白云瑶的头面放在所有人的身上,白云瑶是白彭祖的妹妹,白彭祖是闽王的手下,而闽王又同长公主私吞市舶税,被朝廷发现后,他们还敢伙同贼人绑架圣上和皇子…… 如此滔天罪行,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银钱? 他们要的,是大虞的江山啊! 一旦同闽王扯上关系,纵然江川侯府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所以此事,她绝不能认。 宋娇娇不敢咬舌尖,她担心说话的时候,会不小心一口血喷出来,只敢不停地在口腔内壁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牙印。 带血的唾沫被她一下下咽了回去。 池清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始终没有说话。 宋娇娇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软软地道:“还请池国师明示。” “赏梅宴那日,都发生了什么?说说吧!” 果然如此。 她不是说谎,所以无需心虚。 她只是选择性的隐瞒而已。 宋娇娇从她同表姐什么时候到的梅林别苑开始,表姐给她介绍了什么人,二位公主是什么时候到了,公主到了之后,大家围拢过去,都同公主说了什么…… 甚至让洛云抱着她去更衣都说了。 当然,更衣说了,在梅林后见了谁,就不必提了。 她人小,更衣慢,走路喜欢走走停停,看到好看的梅花要停下来欣赏欣赏,所以回去的时候就有些晚,不可以吗? “我还没等走到花厅,就听表姐同银杏吵架的声音。” 说到这里,宋娇娇又地将她们是何时遇到的白云瑶和银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告诉池清砚。 她目光灵动,语气娇憨,就仿佛是同家长告状的孩童,言语之间带着无尽委屈。 “因为有仇嘛!所以我就想着银杏是故意的,谁知道事情闹起来,承恩侯夫人不但不能公平公正地解决问题,还